發現寧至出軌純屬巧合。
旅拍結束,我原定航班的落地時間是晚上九點。
我給寧至發消息,問他能不能來接我。
“沒時間,出差。”
回複簡短,我都能想象到屏幕那頭他極冷淡的麵容。
沒強求,改簽,提早一天回家。
拖著行李箱到小區門口時,樓下夜宵檔五光十色的霓虹燈招牌已經亮了起來。
買了份也小龍蝦拎著,一回頭就看到了身形修長的寧至。
和我說“出差”的人此刻距離我不過三十米遠,手臂攬著另一個女人。
在兩人身側,停著一輛嶄新的銀白色車。
我知道,這車是寧至新買的。
寧至拉開車門,手貼心地擋在門框處。
鑽進車裏時她目光柔柔,踮腳親了親寧至的唇。
我低頭,在人影交疊的間隙中看見了車尾的車牌號碼。
0628,我的生日。
我們的距離實在不算遠。
寧至很溫柔的話,一點點被吹散在風裏。
他說:“寶貝,我們回家。”
手裏的塑料袋一下變得很沉,勒得手生疼。
我忽然一點胃口都沒有了。
車緩緩前行,車窗降下一條縫隙,我正好和車上側頭的女人四目相對。
對方先是一愣,隨即朝我挑釁一笑,眼裏滿是明晃晃的得意。
寧至專心開車,沒注意旁邊人和車外人的眼神對視。
車一路開進了對麵小區。
手機微震,收到了一條陌生號碼的信息。
“童話故事裏王子和公主最後幸福生活在一起,惡心的配角主動退場是更完美的結局,你覺得呢?”
寧至背著我養的人,倒是和他一樣沒素質。
我沒回複,收起手機,把手上礦泉水瓶丟進垃圾桶。
物以類聚,人以群分,垃圾就該呆在垃圾桶裏。
挺可笑的。
我裹著風衣,帶著口罩,和我結婚三年的寧至沒看見我,小三愣是給認出來了。
那個在學校操場茫茫人海裏一眼便能看到我的少年,終是死在了歲月長河裏。
一個月前,在車行做銷售的朋友給我打電話,和我說看見寧至去提車時,我還奇怪。
沒聽他提過,也沒見他開回來新車。
朋友隨後發來的照片,讓我眼神微頓。
寧至身體重心偏向一邊,溫柔側目看著身旁的女人。
女人黑絲長腿緊身裙,栗色卷發嫵媚勾人。
是寧至喜歡的類型。
他的手曖昧地搭在椅背上,像半摟著她。
朋友有點擔心:“我說你買車怎麼會不找我......你家寧至有顏有錢,你可要盯著點。”
我向她道了謝。
其實一個始終會走錯路的人,時刻警戒著提醒他別走錯隻是徒勞。
我和寧至青梅竹馬,結婚三年,生活平淡無味,感情脫軌般不受控製地變淡了。
今年工作尤其忙,寧至頻繁出差,熬夜通宵在公司加班。
我問起時,他越來越不耐煩。
“宋知然,你在懷疑我嗎?你要知道我拚命工作是為了讓我們的生活更好。我們不打算要孩子,不多掙點錢,以後誰給我們養老?”
無力感蠶食著我對他的愛,我的心一點一點沉寂下來。
我安慰自己,大概是所有愛情最後都會變成互相陪伴、細水長流的親情。
直到看到這張照片。
不知道兩人的關係,但寧至看她的眼神不一樣。
小三長得很像寧至的初戀白月光林靜。
但絕不可能是林靜。
我這個人,向來不撞南牆不死心。
沒有實質性證據的情況下,我不喜歡做捕風捉影的猜測,也不喜歡讓情緒主宰來庸人自擾。
況且我曾在寧至麵前提過,我想買輛新車。
那時的我,對“他是在給我準備驚喜”還抱有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