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買。]他命令我,[我不想說第二遍。]
霸道總裁看多了吧?真當自己是手握上億資產一句話就能讓一座城抖三抖的霸總了?
今天就算說十遍我也不會去買。
我毫不示弱地看著他的眼睛,一字一句說:[我說我不去,你是殘疾了?你們沒有健全的四肢還是有智力障礙,自己想要的東西還得別人去買?要喝回家讓你媽給你們買,我沒有義務撫養你們。]
沈岸臉上的表情很嚇人,他將撕成兩半的作業本劈頭蓋臉砸在我身上,我端起桌上的水杯將水都潑到了他的臉上。
他揮拳而來,拳頭還沒碰到我,就被半路攔截。
又是林柯,他怎麼每次都剛好經過我和沈岸的戰場,這讓我多少有點不自在。
[滾!]沈岸目光凶狠地看著林柯,而林柯臉上竟然還帶著笑意,[學校不允許打架,男生打女生很丟臉的。]
沈岸揮開他的手,惡狠狠地說:[少管閑事,不然打的就會是你。]
[我是班長,班上同學有矛盾就是我來調節,怎麼能叫管閑事呢?]林柯說話的時候,臉上笑意不減,他這樣子看著更欠揍了。
沈岸斜睨他一眼:[班長了不起?]
[沒有沒有,沒什麼了不起的,還是動不動就欺負女同學的沈大少爺了不起,你說是吧。]林柯在諷刺沈岸有少爺病,喜歡使喚人。
沒等沈岸開口,他又一臉真誠地說:[也不知道叔叔阿姨是怎麼培養的,我得去學學,以後的孩子也要往這個方向培養,很酷啊是不是。]
我實在沒想到林柯原來話這麼多的,看著沈岸臉一陣紅一陣青,偏偏又說不過的樣子,我把最難過的事情都想了一遍還是沒忍住笑了起來。
我這一笑,沈岸臉都快氣成豬肝了,他踹翻了前麵那個同學的椅子,氣急敗壞地出了教室,他一走,他的狗腿子們也都跟著離開。
我同桌不在,林柯順勢在我旁邊坐下。
他什麼也沒問,隻是過了好一會兒才說:[你膽子還挺大的,就不怕他真打你?]
[怕什麼,他敢打我就敢躺下,正愁月底沒錢花。]我隨口胡謅了一句,把林柯逗得直樂。
我也不是一點都不怕,隻是比起怕,我更多的是失望,如果不是林柯攔著,沈岸剛剛是真的會揍我,他以前對我再不好,也沒動過手。
林柯一邊幫我擦被水淋濕的桌子,一邊笑著說:[你還挺有意思。]
我沒應聲,我其實一點意思都沒有,以前除了學習就是圍著沈岸轉,有什麼意思呢?
看著麵前狼藉的桌麵,我感覺我對沈岸的濾鏡碎了不少,他其實一點都不溫柔,對我也很糟糕,我一直知道的。
我本以為那天的事過後,沈岸會更討厭我,可好像不是,相反的,他竟然主動跟我示好了?
看著站在我家門口提著我最喜歡的提拉米蘇的沈岸,我十分不解。
[你來幹什麼?]
沈岸臉色一沉,語氣不悅:[什麼意思,真打算跟我老死不相往來了?]
他總是這樣,明明是他的問題,最後還是會反過來怪我不講道理。
周阿姨剛好下班回來,我要是不讓沈岸進這個門,明天她指不定又得跟我媽道歉,我跟周阿姨簡單的打了個招呼,側身讓沈岸進門。
沈岸快半個月沒來過我家了,但還是熟練的打開我的臥室門進了我的臥室。
看到我桌上的卷子,他輕蔑一笑說:[好學生還真是無時無刻都在表現。]
沈岸成績一直不如我,又不愛學習,以前沒少被周阿姨拿來跟我對比,他又酸又不屑的語氣我以前沒聽出來,現在才覺得他一直不希望我成績進步。
回想起之前每一次他主動找我玩的時候都是我在學習的時候,我當時是腦子被門擠了嗎?怎麼就沒發現呢?
周阿姨一直托我幫他補課,不過他並不領情,不敢找周阿姨去說,就怪我多管閑事,在補課時,想盡方法捉弄我,因此後來我也沒再自討沒趣。
[不過是寫個作業而已,這就是表現了?]我說完,拉開椅子坐了下去沒再理他。
沈岸冷哼一聲,把手裏的袋子扔我麵前:[給你的,省得你到處說隻有你對我好。]
他的口吻想在施舍乞丐一樣,我從來沒說過隻有我對他好,他也不必如此羞辱我。
我抓起落在課本上的袋子,甩到了沈岸身上:[我早就不喜歡吃這種東西了,帶著你的破爛滾。]
沈岸打量著我,有些懷疑我這句話的真實度,他俯身想要看我臉上的表情,我說謊話的時候眼皮會控製不住抖動。
此刻我神色自若,他沒看到想看到的場麵,無趣地哼了一聲。
[你還真挺善變的,平時裝得一副乖巧的模樣,實際上嘴比誰的都毒,心比誰都狠。]
我沒接話,說起嘴毒,我哪能比得過他,他每一句話都像淬了毒一樣傷人。
沈岸見我不理他,自己沒趣地開始參觀起我的房間來。
在之前,我並不反感沈岸進我的臥室,也不討厭他亂動我的東西,他也深知這一點,因此現在也完全沒有收斂的意思,還是自作主張的亂動我的東西,一點我們現在不好了的自覺都沒有。
[砰]
身後傳來玻璃摔碎的聲音,我扭頭就看到一臉無辜的沈岸和他腳邊摔碎的相框。
那是我外婆的照片!
我看著沈岸臉上的笑意,一陣心驚,忙起身想要去撿起那張照片,可下一秒他手裏的可樂就那麼灑到了照片上。
我的手僵在了半空,沈岸還是一臉無辜地看著我,裝出一副不是故意的樣子:[哎呀,手滑了,不好意思......]
[啪!]
我抬手給了他一耳光,沈岸先是呆愣住,反應過來後蹙眉瞪了我一眼,他的眼神很可怕,我卻顧不得害怕,推開他去撿那張照片,照片還沒來得及塑封,不防水,已經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