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班回到酒店,我把鞋子甩飛,洗了個澡舒舒服服躺下。
我終於不用像個保姆一樣,照顧全家衣食住行了。
點了喜歡的外賣,我開始認真思考人生,當務之急我要好好搞事業搞錢。
這麼多年,我一直矜矜業業,工資也還可以。
隻是以前一直被剝削,能留在手裏的錢少得可憐。
還沒等我好好規劃,外麵響起了敲門聲。
我透過貓眼一看,我媽帶著全家站在門外,一副不耐煩的樣子。
我並不打算開門,懶得理她。
可是他們把門砸得框框響,走廊上的人來來往往,我隻得放他們進來。
「你現在是什麼意思呢?以後就跟我們斷絕聯係了嗎?」
我媽一屁股坐在我的西裝外套上。
「你還在這裏定了長租房?你就是這樣敗家的?有那錢你為什麼不給你弟。」
「又不是我生了他,誰愛養誰養。起開,我西裝剛燙好。」
我從她屁股下麵抽出我的西裝,嫌棄地拍了拍。
我弟二話不說,直接走去翻我的包,把所有東西嘩啦一聲倒在地上。
他撿起我的銀行卡,就要走。
「給我放下,否則我讓你吃不了兜著走。」
我惡狠狠地瞪著他,一腳把旁邊的椅子踹飛。
他被嚇了一跳,揚起手,竟然想打我。
「有本事你就打下來,打呀。」
我踮起腳,把臉湊到他跟前。
混世魔王,他小時候可沒少動手打我,我從不敢還手,因為我知道,我媽隻會不分青紅皂白偏幫他。
「怎麼,不敢啊,那就把我東西放下。你們全部給我滾出去。」
啪一聲,我弟終於還是下手了。
我的父母站在隔壁冷眼旁觀,沒有一點心疼與愧疚。
我掏出手機,直接撥打了110。
我媽眼疾手快拍掉了我的手機。
好,這是得二次,上次我屏幕碎了還沒跟她算賬呢。
「道歉。」
我盯著我弟,眼神堅定。
也許我自己都沒發現,這就話說出來,竟然帶著哭腔。
不是為了剛剛那一耳光,是為了這20多年我受過的所有委屈。
房內四個人,誰也沒動,顯然,他沒有道歉的意思。
啪一聲,我給了我弟一個耳光,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爸媽一臉心疼,立馬奔到他身邊,左瞧右瞧,摸了摸臉,一個勁地問他疼不疼。
可把你們心疼壞了,真可笑,好像前麵被打的不是你們女兒一樣。
還沒等他們開罵,我就先發製人。
「第一,這個房間是我給錢的,我已經多次讓你們滾出去了,你們還不肯走,這是私闖;第二,是誰先動手心裏有數;第三,上次摔壞手機屏幕我買了新的,單子在這,還錢。不然我就報警,大家公事公辦。」
說著我又拿起手機撥打了110,我媽慫了,不情不願地讓我爸給我轉了手機的錢。
「死丫頭,你給我等著,你這樣對父母,天打雷劈,下輩子都不會有好日子過。」
聽聽,為人父母,竟然這樣詛咒自己的孩子。
可是無所謂了,我前半生過得夠慘了,還會有比這更難得日子嗎?
我開始全身心投入工作,我有了自己的存款,不再是以前可憐的千把塊,而是整份工資。
天知道,我每個月看著存款金額往上漲,心裏多高興。
靠人人會跑,靠樹樹會倒,隻有這些存款,給了我滿滿的安全感。
我和前男友陳建銘複合了。
曾經,他是我生命中唯一的光,溫暖了我整個大學生活。
可是我媽得知他家庭普通,立馬以死相逼,讓我跟他分手。
離開前夫後,我主動聯係他,他不計前嫌與我在一起,我很感激他。
大學畢業幾年,他通過自己的打拚,已經買了房車。
當我也有了自己一筆小小的存款,我就辭職跟著他創業。
我媽發瘋那天,我們兩剛下班回來,創業的艱苦隻有經曆過的人才知道,一天下來人都要累慘了。
「你跟這人在一起幹啥,你竟然敢辭掉工作,你不知道我當時找了多大關係把你弄進去嗎?」
我忍不住一陣冷笑。
「我求你找了嗎?我明明當時已經麵試上了更好的工作,可是你說那份工作是鐵碗飯,硬讓我去單位做一個沒有前途的臨時工。」
「你自己幾斤幾兩不知道嗎?你當時要是願意和X局一起,哪裏會是現在這個樣子。」
「阿姨,請注意你的措辭。小雪有自己的想法,你讓她過自己想過的生活吧。」
我媽突然拿起建銘的東西就往樓下扔,瘋子,這裏是14樓,萬一砸到人。
再說了,這裏是建銘的房子!
我抱住她,想讓她冷靜下來。
她突然開始抽自己耳光,並且手腳並用踢打我。
我把心一橫,也開始手腳並用撓她,並且躺在地上抽搐。
建銘慌了,連忙過來抱我,我朝他擠眉弄眼。
考驗他演技的時刻到了。
建銘立馬也呼天喊地起來,接著兩眼一翻,躺在了地上。
這時候,我媽已經不敢哭了,愣愣地看著我們。
我勾了勾建銘的手,一起坐了起來。
「你再胡鬧,我把你從這裏丟下去。你高空砸物,若是傷了無辜的人,你就會下地獄。」
我手指著我媽,目光渙散。
「這個房子不歡迎你。」
建銘說著就掐住了她的脖子。
我看著我媽的臉色由紅變白,由白變青,憋笑實在是憋得難受。
「下次再撒潑,我就殺了你,封在牆裏。」
建銘說完,我扯了扯嘴角,壓著聲音嘻嘻嘻地笑了起來。
「鬼啊鬼啊」
我媽一邊喊著一邊往外跑。
我和建銘四目相對,哈哈哈大笑起來,連腰都笑彎了。
「好啊,你們一起騙我。」
突然我媽出現在門口,我們的笑聲戛然而止,真沒勁。
她拿起自己的包包,頭也不回地走了。
哈哈哈哈哈,我們兩又笑了起來。
可惜沒唬住她,讓她知道了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