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景清的心如今固然是在我這裏,可畢竟我們二人沒有名分能用這太太外甥女的身份留在文家,已經是他極力爭取的結果了。老太太心中恨極了我父親,若非這個孩子來得及時哪裏能答應開這個納妾的口。大娘子進門之後雖說和景清是針尖對麥芒,可天下的男人有幾個不喜歡美色,她的姿容擺在那裏,高門貴女的做派咱們學都學不來,一日不看兩日不看,哪日看了還哪裏能想得起我來。隻這孩子是個不成器的,既然來了便該健康長大才是,偏生還是個注定生不下來的。若就真這麼落下去,哪裏對得起我鬧出這麼大動靜,他來這一遭又有什麼用?”
李允兒皺著眉頭,剛一動了動身子便覺得腹中抽痛的厲害,白著臉色暗自恨聲。
“可是小姐,你就算是日日臥床,這一胎也保不了多久,大夫說至多十日光景,便就是您不想落這胎也得落了。早落了早將養,若是傷了身子豈不是得不償失。”
李允兒按著小腹咬唇忍著內裏墜痛,何用陳媽媽多言,這幾日略動作大些便偶有落紅,她又怎能不知和這孩子的緣分算是走到了盡頭。
可既然保不住,不如便拖個墊背的,慕雲鳶此時能攔她進門,來日也定會同她爭寵。既如此,趁著文景清如今對其心生厭惡,她便該再添一把火,她腹中這個可是文景清第一個孩子。
文景清有多麼期待這個孩子降生她比誰都清楚,若是如此,殺子之仇隔在中間,就算是慕雲鳶再美文景清除了憎惡,該當也動不了別的心思了。
如此想著,李允兒打定了主意,墨色的眸中透著狠決。
“陳媽媽明日一早替我梳妝,我要去給大娘子請安。”
陳媽媽應了句是,心中也清楚李允兒這是下定了決心,給李允兒掖好了被子,歎息一聲出了門去。
文秋蕊坐在屋裏看著金風剛送來的糕點和透露的那些慕雲鳶與文景清大吵一架不歡而散的事情犯了難,連夜去了趙姨娘的院子打聽情況。
“娘,你說嫂嫂派金風來和我一通的訴苦究竟是什麼意思?”
趙姨娘磕著瓜子,想著方才連滾帶爬來求她收留的那個安插在拂柳居的丫頭,風韻猶存的臉上笑的奸詐。
“咱們這位大娘子在府裏忍了大半年終是忍不住要大殺四方了,能讓金風這種貼身伺候的人來給你傳話,這是有意招攬,我看她呀是就等著你給上一張投名狀呢。女兒呀這機會可要把握好,忠勇侯府的東風可比文家有用多了。”
文秋蕊蹙著眉頭暗自思索,隨即腦子一轉如夢初醒。投名狀,這眼下不就有一個現成的機會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