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雲鳶巧笑盼兮,一手托腮,全然此事與她無關的模樣,像極了個看客。
“大爺如此決定,是要了這頂綠帽子呢?還是本就是奸夫呢?”
文景清聽了這話,登時被口水嗆得咳嗽起來。慕雲鳶也不動作,就是這麼看著他咳紅了一張臉。
“你,咳咳,有辱斯文。”
慕雲鳶怎麼能把話說的如此粗俗!
“若大爺是不介意戴頂綠帽子也要維護李表妹的名聲,那我確實有辱斯文,真真該向大爺道歉,還得多多讚頌您的高風亮節。可若您就是那奸夫,事兒都幹了,才想起來斯文,是不是晚了點兒?”
“您也別怪我多嘴問,凡事弄清楚些 ,以後這孩子的去向也沒那麼多是非。若不是文家的孩子生了便送出去,是死是活的聽天由命,跟咱們也沒有半分的關係。可若是文家的孩子,雖說是庶出,也得上族譜不是?”
慕雲鳶這話說的清楚,卻硬生生擠的文景清進退兩難。本就是心照不宣的事情,不說的清楚明白,也沒人會多問,慕雲鳶非把這事翻到台麵上,讓他怎麼承認自己無媒苟合?
還是忠勇侯府的嫡女呢?竟然這般沒有眼色。
“孩子以後自然是要留在文家教養,你隻管安排納妾的事宜,旁的事不用你操心。”
文景清麵色不善,沉聲說道。
慕雲鳶倒是笑了起來。
“大爺看來是不願意清楚明白的說出來,那這妾,請恕我是納不了了。”
文景清不由得拍案而起。
“你說什麼?”
慕雲鳶倒是絲毫不懼,迎上文景清的目光,一字一頓的開口。
“大爺與我成婚不足一年,我一無錯處,二無隱疾。您這麼快就納妾,便是在打我的臉麵也是打我們忠勇侯府的臉麵。大爺若是對我不滿,大可一封和離書,去了我這正頭娘子的身份。莫說是納妾了,就是這正妻的位分給她又何妨?隻不過,我猜大爺不敢寫。”
慕雲鳶直直的盯著文景清,說的話卻讓人背脊發涼。手指慢悠悠的靠近桌子上的官帽,狀似無意的就給撥到了地上。
“畢竟寫了之後,大爺這帽子沒準兒就…哎呀,掉了。”
文景清慌忙撿起烏紗帽,一張臉漲得通紅,隻覺得慕雲鳶不可理喻。
雖然當時與忠勇侯府結親文家確實是有些攀附的心思,可慕雲鳶這半年來也算是安分守己,文家上下隻當這忠勇侯府的嫡女是個軟柿子。誰知道今日這是抽的什麼風,真真是秀才遇到兵有理說不清。
文景清也不願再繼續同慕雲鳶糾纏,今日她與平常很不一樣,怕是不知道誰惹了她不舒坦。
文景清向來擅長察言觀色,見風使舵,眼下自然選擇避其鋒芒,納妾的事隻得容後再議。
玉露看著文景清氣勢洶洶的來灰頭土臉的走,覺得奇怪,拿了金瘡藥來給慕雲鳶手指上藥還在絮叨。
“這大爺那般風風火火的來,我還當小姐定是要受欺負的。竟又這般灰突突的走了,小姐雖然是逞了一時的意氣,可若是傳揚出去您這樣忤逆大爺,怕是慕家的那些族老們又要說您不尊禮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