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尖叫一聲,幾乎被嚇到崩潰,癱坐在地。
她俯下身子,打量著我的神情。
目光中帶著狐疑與試探,“你今天怎麼了?”
我大口大口喘著氣,“你嚇死我了,怎麼悄聲無息地站在我身後!”
妻子咬了咬嘴唇,一副天真無辜的模樣。
“對不起嘛,就是想看看這把刀還能不能磨好了,沒想到嚇到你了。”
她伸出胳膊,將我從地上拉了起來。
我自知有些丟臉,便沒有回頭看她,隻悶聲備菜。
可那天晚上,我再次做噩夢醒來。
妻子沒有向往常一樣,為我遞上毛巾擦汗。
而是靜靜地在一旁看著我。
我不知道她看了我多久,這種未知再一次讓我毛骨悚然。
她突然開口,嘴唇一上一下地開合。
“你到底,有什麼事瞞著我?”
我側過頭,取來床邊水盆裏的毛巾。
自顧自地擦拭著額頭的冷汗,避開與妻子的目光對視。
她沒有放棄,但也沒有再開口,而是就那麼靜靜地看著我。
我鼓起勇氣對上了她的視線,那是如深潭般的眼眸。
似有蠱惑人心的魅力,勾人說出心底的秘密。
我慌忙扭過頭將身體用被子裹起來:“隻是做噩夢了,不要疑神疑鬼的。今天一整天你都很奇怪。”
妻子笑了一聲:“奇怪?還是你今天比較奇怪才對吧。胡朔跟你說了什麼?”
我拉下一截被子,漏出不耐的表情。
“你在門口不都聽到了嗎?”
“我想讓你自己說。”
我皺著眉頭,閉上了眼睛。
“我要睡覺了。”順手啪地關上了台燈,屋內陷入一片黑暗中。
妻子的目光還落在我身上,我聽見黑夜裏我那砰砰的心跳聲。
要告訴她嗎?
不...我不能。
既然當年我沒有說出來,現在無論如何也不能再說了。
我轉過身,無視身後灼灼目光,閉上了眼睛。
我不敢入睡,身後妻子的懷疑讓我如芒在背。
相愛多年,隻因胡朔的幾句話,就對我產生懷疑。
我心中泛起陣陣酸澀。
若是...妻子懷了孕,應該就沒有精力再懷疑我了吧?
次日醒來,妻子已經出了門。
我從床邊拿過手機,是胡朔發來的信息。
“李兄,嫂子今天一直在追問我昨天跟你說什麼了,你說我要不要告訴她啊?”
我瞪大了眼睛,回道:“你瘋了,告訴她對你有什麼好處?!你是不是活夠了?”
胡朔很快回了我的信息。
“我讓嫂子來酒店找我。”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
!
我瘋狂地撥打妻子的電話。
【您好,您的通話尚未接通,或已關機。】
...
我一拳捶在了床上,給妻子發去信息。
“別去找胡朔好嗎?”
妻子遲遲沒有回複,我的心也逐漸沉了下去。
黃昏已至,溫暖的陽光自窗框灑入房間。
我就這麼靜靜地在床上坐了一下午,想到妻子可能經曆的事情,既痛苦又憤怒。
客廳傳來了用鑰匙開門的聲音。
我的心也被揪著,不斷顫抖。
腳步聲越來越近,房門被打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