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他進家門的時候,他已經發起了高燒。
而恰好,他的父母出差不在家。
我就那樣一直守在床邊,喂他吃藥,給他換毛巾敷額頭,照顧了一晚上。
第二天清晨我醒來,在陽台發現了正在抽煙的他,指尖嫋嫋的煙霧升起,在他的眼前形成一片氤氳,卻也掩映不住他眼裏的晦暗。
而在他腳邊的殘留著的,是被踩滅了的數不清的煙頭。
許言戚是不愛抽煙的,他十分注重自己的身體健康。
我知道,那一夜對於他而言,殘忍且漫長。
那時在他察覺到了我心疼注視他的目光之後,不知是出於什麼心境,他突然開口向我求婚。
在我還沒反應過來時,他已經衝到了我的麵前,吻住了我。
那夾雜淡淡煙草味的吻將我的思緒弄的混亂,甚至讓我有些混沌迷亂。
一吻過後,他緊緊地擁著我,用極致隱忍的、渴求憐憫的聲音對我說:
「歆歆,我隻有你了......求你,你不要離開我,我保證,今後隻你一人。」
他說的那麼真誠迫切,我清楚的聽見了他內心的孤寂和害怕,內心的動容一觸即發。
畢竟是我心心念念喜歡了這麼久的人。
我承認我真的無法抗拒這樣的誘惑,所以,我答應了。
我倆從確定關係到結婚,前後不過兩個月時間。
那時候我以為,隻要我足夠愛他,溫暖他,他就能走出白矜的世界,心裏會有我的存在。
而現在,轉眼我和許言戚結婚5年了,在此刻,我在想當初的決定,是否是一個錯誤。
回家坐進電梯時,許言戚想要牽我的手,被我下意識躲開。
他這才像是反應過來什麼,在一進電梯時就立刻將手搭在了我的肩膀上,摟住我。
「歆歆,是還難受嗎?」
我並沒有搭理他,隻在電梯門一開時就掙脫他的束縛,自顧自地走到家門前,按密碼。
而他隻是安靜的跟在我身後,未發一語。
直到我默默地走進臥室,他隨後跟了進來,反鎖了臥室門,然後從背後擁住我,一邊揉著我的頭發,一邊用像是哄小孩的語氣在我耳邊開口:
「生氣啦?」
耳朵是我身體最怕癢的地方,他真的很了解我,也知道對我使用這招,百試百靈。
並且——他知道我在生氣。
一想到自己全然被他拿捏,那股憤懣在心裏又化成了巨大的叛逆,我直接掙脫開他的懷抱,坐在床上,依舊不理他。
他也不惱,隻是繼續過來哄我。
「這次是我的錯,白矜臨時說想約咱們見麵,我想著也很久沒見了,所以就一起了,忘了今天是結婚紀念日,等周末,我好好補償你好不好?」
我聽到他這樣說,又想起剛剛在車裏、餐廳裏的一切,內心的委屈感一下子達到頂峰。
「你怎麼補償?你隻記得白矜的生理期,為她留著暖寶寶貼,讓她坐副駕駛,點餐的時候甚至都沒有經過我的意願,你們就直接決定......那是我倆的紀念日啊,你的目光隻有她,根本就沒有看見我的難受和委屈!」
說著我直接哭了出來,真的是越想越委屈,好好的紀念日,屬於我和他彼此的結婚紀念日!為何非得要有第三個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