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言道:婆媳關係是千古難題。
在我丈夫車禍身故後,我的婆家人讓我見識到了人性的險惡麵。
他們不僅搶走了全部的賠償款,侵占我們的婚房,甚至還把主意打到了我身上,看上了我的腎。
可天道輪回,報應不爽,蒼天又能饒過誰。
——
我和丈夫都是外鄉來的打工人,我們是自由戀愛組成的小家庭。
一開始我丈夫的家人,對我的怠慢與挑剔還沒顯露出來。
直到我懷孕,卻不怎麼顯肚子。
有次我無意聽到了我婆婆,對著街坊鄰居在說:“瞧我那兒媳婦的肚子那麼小,定是生的賠錢貨。”
聽了這話,我心頭一刺,但也沒多想。
反正生兒生女,我曾悄悄探過我丈夫的口風。
“老公,媽看著喜歡男娃,若我肚裏是個女娃的話,媽怕是不喜歡。”
我丈夫笑著擁我入懷:“老婆,想什麼呢,生兒生女我都喜歡。”
“反正我大哥家生的是男娃,已經有人繼承香火了,不差咱。”
“老婆別胡思亂想,好好安胎。”
5個月後,我在醫院順產養下了一個六斤的閨女。
當時我剛生產完體虛,還臥床不起。
我婆婆趕過來,就在走廊上大吵大鬧。
“一個賠錢貨,還想讓老娘來照顧她,門都沒有。”
“哼,這滋補品我也帶回去,她不配吃。”
當時病房裏還有別的產婦與陪伴家人,我坐在病房上整個臉煞白煞白的。
不一會兒,我老公灰頭土臉地走了進來。
他隻以為我沒聽到,可是病房門虛掩著,再加上我婆婆那尖銳刺耳的大嗓門。
我強忍委屈問了聲:“老公,媽呢?”
丈夫臉上閃過一絲尷尬,他挨著床畔坐下。
“老婆,媽忙,要接送軍軍,要不我和老板請幾天假,反正你這順產沒兩天就能出院。”
見他這麼說,我便沒再多說了。
軍軍是我老公大哥家的兒子,婆婆百般寵愛他,在後續對待孫子和孫女,更是一個天一個地。
打從在醫院這一刻,我知道了我婆婆極度的重男輕女,我也就盡量避免帶著閨女去我丈夫的大哥家。
我們當地有一個習俗,在坐月子的時候,長輩們是要給小娃娃包紅包。
可我的婆婆一家人,連上我家門的臉都沒露過,更別提這些該有的習俗禮儀。
到最後,還是我丈夫悄悄包了一個紅包,塞到我閨女的小手上。
還騙我說:“老婆你別多想,媽是太忙了。”
“閨女啊,這個紅包就是奶奶給你的,爸爸媽媽愛你,一家人都愛你。”
看在丈夫對我好的份上,我也就不與我婆婆多計較。
每逢過年過節,大家避無可避要聚在一起。
那會兒我閨女才牙牙學語,勉強能落地走個一兩步。
軍軍卻已經是個敦實的大男孩,我人還在跟前。
軍軍突然跑過來衝我做了一個鬼臉不說,居然抬腳將我閨女踢倒在地。
我受了委屈可以忍,但動我女兒就不行。
我心疼萬分地抱起我閨女,發現她的小胖手上蹭破了皮。
而始作俑者的軍軍,還囂張地衝我閨女吐口水:“賠錢貨,連路都走不好,活該摔跟頭。”
我緊張地哄著哭鬧的閨女,第一次在婆家發火。
“軍軍,你給我站住,你必須給我和妹妹道歉。”
我這一吼,軍軍跑得更快,還從屋裏拉來幫手我的婆婆。
“奶奶,嬸嬸凶我,怪我沒陪妹妹玩。”
這謊話一出口,婆婆大動肝火,不分青紅皂白地指著我臭罵。
“沈文玉,你翅膀硬了,這個家有我在,誰敢欺負我孫子。”
“你帶著你那賠錢貨,給我滾,這兒不歡迎你。”
“以後也別來,省得觸黴頭。”
軍軍能做惡,肯定離不開大人的縱容和教唆。
經此一事後,我徹底寒了心。
盡量減少去那邊,基本上都是我丈夫在倆頭周旋。
隨之閨女一天天長大,我從孩子身上收獲了不少快樂。
本以為一家可以相安無事生活,卻沒想到天有不測風雲,我老公出事了。
當時我還在家逗著閨女玩兒,突然我的手機響了起來,我看到來電顯示是我婆婆。
自從我生下閨女後,我婆婆幾乎從未打過電話給我。
我懸著心拿起手機,隻聽到那頭傳來了我婆婆尖銳的又哭又鬧的咒罵聲。
“沈文玉,我就說你這婆娘不是什麼好東西,生下個賠錢貨不說,居然還克夫。”
“這下好了,你把我兒子給克死了,老娘和你沒完!”
聽到這,我整個人慌的不行,還想追問細節,可我婆婆罵罵咧咧完,就把電話掐了。
我六神無主地撥下了我丈夫的號碼,漫長的等待鈴聲,像個無情的黑手,撕扯著我的心臟。
一通沒人接,我又接著打,手心裏全是冷汗。
終於電話通了,那頭傳來了一個陌生的嗓音。
“嫂子,翔哥人當場沒了,我也是剛好在附近趕過來的。”
“你節哀順變!”
我掩麵而泣,到最後禁不住放聲嚎啕大哭起來。
連在一旁玩的閨女,似是也感受到了我悲痛的情緒。
突然晃悠悠的奔向了我:“媽媽......”
我一把將閨女摟入懷裏,以後我的閨女,再也沒有那個可親可敬的爸爸了。
我丈夫是跑運輸的,他每次出門我都會叮囑他注意安全,小心開車。
可沒想到這禍事,還是降臨到我們身上。
我失魂落魄地急急將女兒托給對門鄰居,一個可靠的大媽照顧。
哭紅著雙眼,趕往事故處理中心。
等我趕到那,整個身子都是虛軟的,還沒來得及見我丈夫最後一麵。
我婆婆像個暴徒一樣突然衝了出來,直接上手對我一頓打罵。
“你這個喪門星,我一早就瞧出了你這個女人晦氣,可我苦命的兒非要娶你。”
“這下好了,你把他給害死了。”
那拳頭無情的錘在我心口,那尖銳的指甲直接將我的臉抓出血痕來。
可我像是感受不到痛一樣,任由她撒潑施暴。
到最後,還是我老公的同事看不過去了,跑過來替我擋了一下。
“大娘,這哪是嫂子的錯,嫂子現在心裏也很痛,大家都各退一步。”
我婆婆要不是打累了,估計還不肯放過我。
她憤怒地斜了一眼,擋在我麵前的老公同事:“你算哪根蔥,這是我們的家事。”
後續的一切事,我整個人都渾渾噩噩的。
瞻仰完了遺體,我剛走了兩步,頭重腳輕,一下栽了下去。
等我再次醒來,我發現我婆婆那一家子都散了。
還有我丈夫的同事守著我,我衝他道了句謝。
他看著麵色慘白的我,欲言又止。
“嫂子,有句話不知當不當講。從剛剛翔哥那一家對你的態度,今後那一家肯定靠不到了。”
“你現在孤兒寡母的,難呀。好在咱們公司給每個司機都做了保險,賠償金不會低於50萬。”
“這筆錢你一定要好好爭取,可不能再心軟。”
“有什麼事,你也可以給我打電話,我叫王川,我的號碼是......”
當時的我沉浸在悲痛中,根本沒有多餘的精力細想那麼多。
可沒想到王川的話一語成讖,我婆婆一家人的無恥程度,遠超想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