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囚困

人人都說權勢滔天的首輔大人屢次拒婚，不近女色，怕是有隱疾。

可背地裏我夜夜跪榻，衣裙被他撕爛無數。

他恨我當初悔婚，便發了狠折磨我，從不許我親他。

可當我逃走時，他又把我抓回來，狠壓我的唇。

“表妹不乖，讓哥哥好好教教你，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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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涑曾是光風霽月、驚才絕豔的解元郎，被京中無數貴女戀慕。

隻因被我糾纏上，而被砍斷手指毀去前程。

後來首輔趙家倒台，我從他高不可攀的世家貴女，淪為了已是權臣的他手裏最低賤的玩物。

被囚困於床榻之間，夜夜流連……

“三姑娘，請吧”

一頂小轎停在趙府後門口，將我接去了權臣徐涑的宅邸。

夜夜如此。

……

“表哥......好痛啊......”

我跪在地上，眼角掛著淚。

我朝他委委屈屈地看去，企圖獲得一絲憐憫。

可他隻紅著眼，指尖在我發間用力撫摸著，

無視我的請求。

也是，他現在已經是皇帝最看重的內閣大學士，哪還是當年那個落魄到要寄人籬下看人眼色的徐清臣。自然是想怎樣就怎樣。

更何況，如今趙家已不再是顯貴高門，是死是活全憑他一句話就能決定。

我忍著痛，可眼淚還是撲簌簌地往下掉，他看我心煩，厭惡地將我趕走了。

我又被送了回去，坐在轎子裏掉著淚。

到底是落魄的鳳凰不如雞，我原來不是鳳凰，現在更不如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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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涑曾經是我的未婚夫，當他拿著一紙婚書來投靠我家的時候，每個人的表情都很凝重。

彼時阿姐已經嫁了人，無法履行約定。家裏隻剩個待字閨中的我。可我是母親的心頭肉，她怎會允許我嫁給一個要財沒財要權勢沒權勢的窮苦寒門呢？

徐涑紅了臉，說他絕沒有攀附之心，隻希望趙府能收留一二，待他考取功名便會離開。

父母的臉色這才緩和了些，將他安排在偏院住下了。

大家都不喜歡他，可我不是，我從第一眼見到他就想要親近他。

他生得真好看，長身鶴立，清雋挺拔。雖然總低著頭看書，可那雙眼卻極為動人，明澈又溫潤，每次對上都讓我心突突地跳。

他就像戲文裏說的那種少年郎，我是春心萌動的小嬌娘。

......

我那時年紀小，總是偷偷地跑去偏院瞧他。他發現過我幾次，也隻是裝作不知道，認真的讀自己的聖賢書。

他不理我我也不敢主動，但去的次數多了也就發現了府裏下人對他的怠慢。

吃的用的那叫一個差，他寄住在府裏居然還要靠自己抄書來補貼生活。

我有些心疼，再怎麼也算是我的遠房表哥啊，竟然被這樣苛待。

阿玉說，一個來打秋風的窮秀才，主人還給安排在這樣偏僻的院子，能得幾分好眼色？吃的用的能比他之前好就不錯了，不然姑娘還想怎麼樣？

阿玉是我的侍女，大我三歲，懂得也比我多。

她說的對，我又能怎麼樣？告訴母親？幫他出頭？

我雖然不聰明，但也看得出來母親是不喜歡我去接近他的，要是被她知道了我去偷偷看他，那肯定以後都沒機會再看他了，我不要！

我給他悄悄送我愛吃的糕點，給他送我的小廚房做的吃食，可無一例外都被退了回來。

起初我以為是口味不和，想方設法打聽他愛吃什麼，讓廚娘給他做他們家鄉愛吃的菜，可還是被退了回來。

他麵色鐵青地提著阿玉送去的食盒，放到我的院子門口。我實在忍不住從樹後麵鑽出來，表達了自己的困惑。

“表哥，你為什麼不要？”

他看著我欲言又止。

“母親說過讀書上朝最是辛苦了，要好好補補，她就是這樣照顧爹爹的呀！”

他頓了好久，沒有接我的話。最後眼神複雜地看了我一眼，鄭重其事地告訴我，

“還請三姑娘莫要再做多餘的事，徐涑承受不起。”

.......

阿玉讓我少折騰，徐涑那樣的人怎麼會輕易接受別人的施舍，他也是要尊嚴的。

可我不是施舍他呀，我......我隻是想他吃得好點過得好點。

我想對他好。

他不吃我送的東西，也不理我。但我沒有灰心，讀書人筆墨和書本總是需要的吧？

我學問不行，與其被我塗塗畫畫浪費了去，不如贈予真正需要的人。

我又堅持不懈地送了大半年，他終是煩了，歎了口氣收了。

這是一個很大的進展，他終於同我說了一句軟話，對著我藏身的樹鞠了一躬：

“謝三姑娘美意，待在下考取功名，定報答今日贈書之情。”

我斂了臉上的笑意，探出腦袋回了一句“我才不要你報答！”

“你喜歡我就開心了。”然後我就飛快地跑了。

自此以後我送去的書本他都沒有再退回。

雖然還是不和我說話，但路上碰到了也不像從前那樣躲得遠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