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愁死了!”白麒苦惱的開始擦吧台:“希望上帝別那麼殘忍,不然那就真的壞事了。”
“上帝永遠不靠譜。”劉強認真道:“還不如上山給你姐求個姻緣符呢!”
頭還是昏昏沉沉的,高燒沒有,低燒不斷。
“好難受啊。”白露頭上放了一個臨時做的冰包。
全身發冷,嗓子幹啞,白露想起來弄點東西吃都沒力氣。看來得去買點藥,不然會更嚴重的。
白露從來就不是嬌生慣養的女孩,從小在農村生活,啥活都做過,感冒生病也常有,通常都是媽媽給弄一碗糖開水喝下,然後第二天就好了,要不然的話就吃點安乃近啥的。所以打小她身體倍兒棒,但是自從出來念書,大概是吃飯沒有家裏掐時掐點,經常一天就吃兩頓,有時候就吃個早飯,所以導致身體素質下降,有點感冒就有可能轉成高燒。
稍微振作了點精神,白露將櫃子裏的大衣翻出來套在身上,整個人都臃腫了幾圈。
唉......白露歎氣,腫就腫吧,好歹暖和。
出了門,一陣冷風撲麵而來,凍得白露一個勁的哆嗦。
不知道藥店有沒有外賣,白露異想天開的胡思亂想。
掙紮著下了樓,街道上海殘留著昨天下雨的水漬,看起來更冷了。白露咬著牙吸了口涼氣。
四方環顧,悲劇的是,沒有藥店。
估計還得走一段路才能找到,白露認命的拖著腿往前走。
好不容易見著一家藥店,白露鬆了口氣,光是走這一點點路程就累得恨不得立馬昏過去了。
“你好,請問有什麼可以幫助你的嗎?”藥店小妹露出職業化的笑容。
白露拉下圍脖,對她笑道:“我有點低燒,你看要什麼藥?”
小姑娘一聽,想了想道:“扁桃體發炎嗎?”
“有點。”白露的聲音還是啞的:“喉嚨很痛。”
小姑娘在藥櫃上拿了幾盒藥,又轉身問她:“青黴素過敏嗎?”
“不過敏。”白露做過皮試。
“那好。”小姑娘拿了四盒子藥給她:“要糖漿嗎?”
“不要。”白露連忙搖頭:“我不喜歡喝。”
小姑娘笑了起來,道:“回去多喝開水,如果發高燒的話要去掛水了。”
“好的,謝謝你。”
問清楚了藥該怎麼吃。白露便提著藥回了家,手機在桌子上響的正歡。
白麒打來的。
“喂,麒麒。”白露一邊接電話一邊將手裏的藥放在桌子上,準備去燒水。
“姐啊,你怎麼樣了?”白麒擔心:“要不我去看看你吧,你聲音都劈了。”
“哈哈。”白露被這個形容逗笑了:“我剛才去拿了藥回來,吃完就差不多了。”
“別差不多。”白麒還是不放心:“實在不行的話就去醫院吧,要不我現在就送你去吧。”
“別鬧了。”白露將水裝到水壺裏:“你下班了就回學校吧,天氣太冷了,記得多穿衣服。”
“那姐你有啥事給我打電話哈。”白麒想了想道:“我今晚去經理家找天天一起,要不然晚上你有啥事,我學校門出不來。”
“你老老實實回學校。”白露笑道:“我能有啥事,再說你不回學校,查房怎麼辦,小心獎學金泡湯哈。”
白麒道:“沒關係,我都打好招呼了,今晚去跟天天擠一晚,明天你要還不好的話就帶你去醫院。”
白露拗不過他,隻好同意。
掛了電話,給水壺通上電,白露將方便袋裏的藥拿出來仔細按照小姑娘交代的掰開幾片。
“希望不會太苦。”白露嘟囔:“要命。”
白麒對劉強道:“經理你收留我一晚唄。”
劉強驚訝:“幹嘛?你被學校開除了?”
白麒黑線,道:“學校就開除我一晚呐?”
“那你要幹嘛?”劉強不解。
“是這樣的。”白麒將吧台擦得鋥亮:“我擔心姐嘛,她一個人,還生病了。我怕她晚上有事,我在學校裏出不來,所以就想借你家住一晚,明天看姐能不能好點。”
“嘖嘖。”劉強抱著手來來回回的將他從上到下的仔細看了一遍:“要不是我知道你是真的把白露當成你姐,我還以為你喜歡白露呢。”
“是啊,我好喜歡我姐啊。”白麒嗬嗬笑道:“我姐對我好嘛,我當然要關心她了。”
“也對。”劉強笑道:“那你今晚跟天天一起睡吧,他那屋床大。”
“好嘞!”白麒道:“天天呢?他待會兒還來店裏嗎?”
其實劉天天下午在這兒學著怎麼做咖啡,但是!他忘了他還有課,於是被舍友通知後,整個人就錯亂了,劉強一腳把他踢了出去:“死小孩居然敢翹課,揍你!”
“不知道。”劉強撇嘴:“那死小孩最近目中無人,隻有那個鄭婷婷。”
“理解理解。”白麒拍拍他肩膀:“習慣了就好,陷在愛情裏的,無論是男是女,還是不是人,都會有那麼一段時間是目中無人的。”
“唉......”劉強抹了一把臉:“想我都快三十了,啥時候也能讓我目中無人一把啊。”
聞言,白麒頓時笑倒在吧台上:“哈哈哈哈,經理你這是在思春嗎?哈哈哈......”
劉強大大方方的承認:“是啊,我三十了不能思春啊。”
“能能能!”白麒笑的越發開心:“經理你喜歡哪種類型的啊?不會跟天天一樣是冷豔高貴的吧?”
“哪能啊。”劉強撥了一下有型的劉海,道:“那是你們這些小毛孩子的口味,想我這種有人生閱曆的男人,追求的是家庭,所以我喜歡的是賢惠溫柔型的。”
“哇塞!”白麒配合的驚歎:“經理你果然是好男人。”
“那是!”劉強笑道:“話說你小子大學除了上課兼職,就沒談個戀愛啥的嗎?”
“談戀愛?”白麒一臉驚悚:“經理你開玩笑的吧,就我這窮酸樣,談啥啊?”
“切。”劉強不屑:“怎麼現在的小姑娘看上的除了錢就是臉啊,膚淺!”
“喂喂,經理!”白麒簡直都服了這個老憤青:“你一不看人家錢二不看人家臉的,你看啥啊?內涵?拉倒吧,我覺得還是找個落魄的詩人靠譜點。”
“要命噢。”劉強道:“劉天天那個死小孩這輩子沒戲了,一沒錢二沒臉的,臉皮倒是有幾十斤,誰愛要誰就弄走吧。”
白麒樂不可支的大笑,眼神四轉,轉到了門口。
笑聲立馬像被人掐斷了似的很詭異的停了下來。
劉強覺得莫名其妙,見他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門口,就問道:“看啥呢?”
“那個不是我眼花吧?”白麒抬手指著門口的兩個人:“那個女的是不是天天的女神?”
聞言,劉強立馬轉了頭仔細看。
還真是鄭婷婷?!隻是......
白麒戳了戳劉強的肩膀:“你準備怎麼跟你家那死小孩說。”
劉強沉默,半晌才道:“明說。”
白麒暗歎,看了一眼劉強,那家夥的臉色很不好看。
也對,畢竟自家小弟追人追了那麼長時間,還死不要臉的累得半死,結果人家都有親親愛人了。還在大街上跟人火熱的接著吻,白麒想,換誰誰都會狂躁。
晚上回家的時候,劉強一臉的嚴肅,白麒張了幾次口,都沒說出來什麼。
劉天天還在臥室裏磕磕巴巴的彈著那首小情歌,白麒心裏五味陳雜。
劉強點了根煙,敲敲劉天天的房門:“天天出來,哥有話跟你說。”
劉天天開了門,手裏還拿著那把吉他。
看見白麒,笑眯眯的朝他打招呼:“你怎麼來了?”
“來蹭暖氣。”白麒扯出了一個笑容:“你白露姐病了,我怕她晚上有啥緊急狀況,我在學校出不來。”
“哦哦,白露姐現在咋樣了?”劉天天躺倒沙發裏,抱著一個靠枕:“我下午聽那聲音,挺嚴重的。”
“是啊。”白麒坐在他身邊:“給她打電話,她說去買了藥,睡一覺就好了。”
“白露姐太任性了。”劉天天皺著眉頭:“比我還任性!”
白麒和劉強無語,這人好歹有點自知之明,知道自己任性,不過也可以轉換成不要臉。
“對了哥,你要跟我說啥?”劉天天問道。
“呃......”白麒一怔,撓撓頭,對劉天天道:“那啥天天啊,待會兒你聽到啥你都要鎮定哈。”
“啥米?”劉天天同學有那麼一種不祥的預感:“你們不會是要告訴我咖啡館倒閉了吧?”
剛說完,劉強就一巴掌招呼在了他腦袋上。
劉天天嗷的一聲抱頭痛呼:“老哥,幹嘛打我啊。!”
該打!白麒掩了半邊嘴抽搐。
“倒閉你妹!”劉強咬牙,自家這死小孩太欠揍了。
“我沒妹,隻有一個心狠手辣的哥。”劉天天同學道:“那是什麼啊?”
“咳咳。”劉強清了清嗓子:“天天,你那個女神追的怎麼樣了?”
一說到鄭婷婷,劉家小弟瞬間就蔫了。
“還能怎麼樣?”劉天天同學悲劇:“絲毫沒有進展唄。”
能有啥進展,人家早就有相好的了。白麒和劉強一起這樣想。
“要不咱就別追了行不,她也不是那麼好嘛。”劉強想了想,道:“再說人家都有男朋友了,你就算了吧。”
“什麼?!”劉天天一下子坐了起來:“哥,你說誰有男朋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