嶽陽柳家是城裏的一大家,要說起柳家在嶽陽的威望,那可是三天三夜都說不完,柳家世代經商,傳到柳老爺這已經是發達了五代之久這足以看出柳家在嶽陽的勢力。
他們的經營不止是絲綢,更有玉石,藥材,以及馬匹等,凡是你能想到的,他們或多或少都會有涉獵。
這樣的家庭要說起來,肯定是出敗家子是不?哎!事實偏不是這樣,這柳家雖然壟斷了很多的商業,但他們卻不會惡意的提高價錢,凡是他們商號售出的貨物,一律是公正的價格。
而柳家之所以有威望,並不是因為他殷實的金錢,而是他們的行善積德,修橋、鋪路、開學堂,這都是他們所做的事情。
在旱季或撈季,他們都會給自家的農戶一定的減少農田租賃的銀子,當然,這都不是什麼稀奇的事情了。
現在,能引起大家話題的不是柳家唯一的公子哥兒吧?這眼看著就要過了成家的年齡,可是這位公子哥兒偏偏不急一樣,每天不是巡視產業就是處理公事,說起來,他的私生活那是比和尚都幹淨,這可急壞了柳家老爺。
聽說,柳老爺為此急白了好些白發,柳夫人更是每天拿著各家閨秀的畫像讓他挑選,可是,這位柳公子哦,長的是風流倜儻,玉樹臨風,可就偏偏不把心放在女人這中事情上!
哎!這不隻是讓人是喜是憂哦!
柳家書房內,一個年輕俊逸的男子在書桌上寫著什麼,身邊一個侍童打扮的年輕男子靜靜的站在身後,靜的仿佛不存在一般。
午後灼熱的陽光透過半敞的窗子投射進這一方小天地,書房內綠色的植物讓房間內看起來多了一些清涼。
時間靜靜流淌,黃昏的到來仿佛隻是一瞬年,俯首案邊的俊逸男子終於抬起來,他有一雙非常好看的眼睛,溫文中帶有些許的威嚴,高 挺的鼻梁,緊抿的唇,劍眉飛揚入鬢,他很好看,也很溫文,但絕不會有人說他是軟骨頭。
“墨玉,現在什麼時辰了?”男子開口問向身後靜的仿佛不存在的男子。
“回公子,已經申時了。”名叫墨玉的男子透過敞開的一方小天地望了一眼,很快給了年輕俊逸的男子一個爽快的回答。
“申時了嗎?這麼快?”男子自嘲一笑,隻是簡單的一個動作,唇角微勾,卻是驚人的帥氣,此刻,若是有女人在場必定會為他的一個動作而驚豔,可是,沒有,他的書房中從來不允許女人出現。
即使是她的母親,都不會走到他的書房半步。
“走吧,”俊逸男子站起身,拿起一方幹淨的方巾,擦了一把長期握筆的手說道:“趁著天還沒黑,我們去巡視一下產業。”
“是,公子。”名叫墨玉的男子頷首,率先一步打開房門,等候身著藏青色繡金線的男子出門,男子沒說什麼,昂首闊步的走出書房。
透過四方的天地,抬頭看到天空中已經變為橘紅色的夕陽,唇角勾勒著一個閑適的笑,率先走到馬廄。
馬廄中,一匹棕色的的駿馬因看到主人而興奮的咆哮著,馬蹄不時的向前踢踏,翻起滾滾塵土。
年輕男子一笑,伸出手摸摸馬兒的脖頸處,像是得到安撫一般,馬兒乖巧的任由男子的手在它身上摸索,那雙通靈的眼裏有依賴的柔情。
翻身上馬,揚蹄而去,在他身後,那名喚作墨玉的侍兒騎著一匹僅次與年輕公子那匹馬的馬兒跟隨。
黃昏的街道上人潮雖然不至於洶湧,卻也是人來人往,年輕的男女穿梭在青石板鋪就的路上,道路兩旁的叫賣聲不絕於耳。
這是嶽陽城一條繁華的商業街,街道之所以稱之為繁華不僅僅是因為這裏聚集了所有知名酒樓,商號,以及客棧,而且這條道路的左手邊是圍繞一條清可見底的河,屢屢的河水緩緩流淌,河上有一些船,每當夜晚到來的時候,船上都會燃起紅色的燈籠,微風吹動輕紗,就像是人間仙境。
青石板上馬蹄紛遝,行人主動的讓出一條路,見到馬背上那抹英挺的身姿,那些街道兩旁的行人都會露出善意的笑容。
馬蹄聲不停,直奔錢行而去,在他身後,一些商販又開始了一日一日的咬耳朵。
“這柳公子又去巡視產業了!”賣菜的大媽對旁邊的賣魚的說道。
“是呀,你瞧這柳公子長的這麼俊,怎麼就還不成家呢?你說,他會不會有那方麵的問題?”賣魚的大叔忽然想到這個可能性,男人喜歡女人這是老祖宗傳下來的的本能,而這個柳公子平,就像沒有這項本能一樣。
賣菜的大媽嗤笑說道:“可別亂說,當心被人聽到。”
這種猜測對柳慶來說早已是稀鬆平常,見怪不怪了,他若是計較,早三百年前可不就要投河了?怎麼還可以擔起這份龐大的家業?
對於女人,他不是說完全的回避,而是沒有這份心,當女人對他來說唾手可得事,這種名為女人的生物早已激不去他任何的興趣。
或許,他的內心裏也有些期待能與自己相攜一生的伴侶是與眾不同的吧?
青石板鋪就的小路上,黃昏時刻行人如織,大多都是身側匆匆的本地人,當然也偶爾會有一兩個是神態懶散,以閑遊之姿欣賞這落日下的美景,河上畫舫的燈籠此刻已經慢慢的燃起,衝走了黃昏時刻應有的蕭瑟感,反而曾添了一些繁華氣息。
漫步在河堤邊,楊柳垂姿,雖然沒有百花爭豔,卻也是賽神仙的清新感,河堤邊漫步的一位俊俏公子打扮的年輕人忽然念出一首詩說道:“采菊東籬下,悠然見南山,這陶淵明寫這首詩的時候不知道有沒有遊曆過如此美麗的地方呢?”
年輕俊俏的男子身後跟著一位書童打扮的年輕人,瞧她一臉不甘願的模樣,若是被人瞧見肯定會認為他身前的這位身穿白衣羽扇綸巾的年輕男子虐待她了呢!
隻見他不甘不願的跟在年輕男子的身後,無心欣賞周邊的美景,也沒有那份雅致的心情,其實,她最近一直在擔心一件事,而作為這件事主角的年輕公子偏偏就像沒有任何事情發生過一樣。
“小姐!”
握在手中的折扇很湊巧的合攏,轉身的同時順手向身後的書童打扮丫頭身上一招呼,根本不用看她的具體 位置就可以打得很準確。
“哎喲,痛!”丫頭,哦,不,書童,很委屈的捂著被打痛的地方泫然欲泣。
年輕公子兒個唇角微勾,對她委屈的表現忍俊不禁,最後終於唇角一揚,笑著說道:“好啦,隻要你不再叫我小姐我就不打你了。”
書童心中暗自鬱結‘明明就是俏生生的黃花大姑娘,偏要打扮成公子的模樣,她們家小姐,真是與眾不同!’不過轉念一想,她做出驚世駭俗的事情何止這一件呢?這小小的逃婚出遊若是算起來應該是她驚世駭俗事件中最不起眼的一次了吧?
哎!輕輕一歎,這能怪誰?都怪老爺無休止的包容與夫人無休止的寵溺,讓原本應該是大家閨秀的堂堂宰相的掌上明珠成為了一個古靈精怪的女子,雖然她的古靈精怪不足以遮擋住她與生俱來的優雅氣質。
隻是這一次,哎!再是一歎,不知道老爺和夫人打算如何應對呢?要知道,這次小姐的逃婚對象不是別人,而是皇上的兒子,這,不知道龍顏要如何震怒呢!
“哎,我說小玉,我們好不容易出來玩一趟,你不要一副老媽子的表情好不好?很煞風景哦。”
年輕的公子兒哥終於受不了身邊書童的愁容,開始要求需要人道待遇。
小玉露出一個沒有笑意的笑容,無辜的眼神看著眼前長身玉立的年輕公子,眼眸中露出委屈的眼神。
年輕‘男子’優雅一笑,轉身不再去理會,漫步在古樸雅致的街頭,再壞的心情都會煙消雲散,更何況她不認為自己有需要擔心的事情。
夜色很快籠罩大地,畫舫上的飄蕩在河麵的燈在夜色下更加迷人,年輕公子隻看風景的眼不由自主的被那閃亮的燈光所吸引,不理會身旁書童苦口婆心的勸告,他義無反顧的走入書童口中女子不宜的畫舫。
“哇,這裏很雅致哦。”年輕男子嘖嘖稱奇的看著雅致的包廂,夜晚的風吹拂這紅色的燈籠,湖麵上蕩起層層的漣漪,站在窗口,甚至可以感受到風的溫度。
跟在他身後的書童顯然也沒有料到這畫舫中會布置的如此清新雅致,大吃一驚的同時,也就由著主子奚落。
叫了一壺清酒,配著幾碟小菜,清冷的風由敞開的窗子中吹進,隱約的可以聽到不遠處琴聲悠揚。
“這簡直是享受!”年輕男子輕輕呼出一口氣,唇角的笑意盈盈,雙手輕開,像是隨著悠揚的琴聲伴舞。
他身後的書童不屑的一撇嘴,口中不服輸的回說道:“小姐,你的琴藝比這好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