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年,我們大三。
許久不見的高中同學,突然組織了一場同學聚會。
奇怪的是,他們邀請了許墨,卻沒有通知我。
許墨安慰我,他們肯定是覺得,通知他就相當於通知了我。
可是,明明我才是高中人緣比較好的那個啊。
帶著心中的疑惑,那天,我依然盛裝打扮,欣欣然和許墨一同前去。
我希望,大家會覺得,現在的我們很相配。
剛走進包間,我就發現大家的表情都怪怪的。
陳昭,許墨的高中死黨,此刻正是尷尬地站了起來。
“槿柔,你怎麼也來了?”
我更是納悶:“這不是咱們高中同學聚會麼?我和大家不是同學?”
一旁的同學連連給陳昭使眼色,他才換上一副笑臉。
“沒有沒有,我就是開個玩笑,嚇嚇你!”
我鬆了口氣,“你這家夥也真是的......”
正在這時,身後突然響起一個好聽的女聲。
“不好意思啊,大家,明明是我提議的聚餐,結果路上堵車,還是遲到了!”
我感覺到身邊的許墨微微一震,“微微......”
我詫異地回過頭去,便看到了一個白衣勝雪的短發女孩,正微笑著走進來。
有同學驚呼:“微微,你和宋槿柔撞衫了!”
我這才發現,我們身上的衣服好像。
都是一樣的風格,顏色深也相近。
我不禁看向許墨。
以前,我喜歡粉粉 嫩嫩的衣服,總覺得那些衣服更甜美可愛,適合我的可愛屬性。
可許墨卻說,粉色隻有公主病的人才喜歡,他更喜歡我明豔大氣一些。
這世界上有幾個男人喜歡逛商場?
許墨居然願意陪我一起去買衣服。
室友和田甜都羨慕我,有這樣一個願意幫女友打扮的男朋友。
隻是因為他說,我可能剪了短發更好看。
我便剪去留了十多年的長發。
這一刻,雖然站在溫暖的包間裏,我卻覺得如墜冰窟。
我真可笑啊。
而被叫做微微的女孩卻笑著說:“這隻能說明,我們兩個人的審美都很高級。”
她好厲害,輕輕一句話就能化解尷尬。
終於落座,可原本開朗的我卻變得拘謹起來。
我第一次知道,原來平時少言寡語的許墨,也能當著這麼多人的麵,侃侃而談。
從他們的聊天中,我才知道。
白微微是許墨的鄰居。
從小到大,他們一直是同班同學。
作為青梅與竹馬,他們的關係很好,上下學都會一起走。
隻是在我轉學過來那一年,白微微剛好被家裏安排出國。
所以,這裏在座的所有人都知道,白微微是許墨的白月光。
隻有我不知道。
我突然覺得,眼前的這群同學,既熟悉又陌生。
因為他們和白微微共度的那一年裏,沒有我這個人的存在。
雖然隻是一年的同學,但是他們看起來很親熱。
除了我。
有一種感覺,在座的所有人,我是黑白的,其他人都是彩色的。
他們歡笑著,聊著高中的趣事,現在的經曆。
而我,卻像是一個小醜,不明就裏,東施效顰。
“以後,我就留下了,那邊學校的學分都已經提前修完,也該回家了!”
我看向許墨,他在看著說話的白微微,目光中,有我未曾見過的光芒。
是白微微身上,皎潔的月光。
也是,白月光都回來了,誰還會要一個替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