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手頓住。
須臾,他輕笑了一聲:“我妹妹從小就不喜歡吃香菜,一直是我幫她挑,習慣了。”
然後他很疑惑的看著她:“你也不喜歡吃香菜嗎?”
原來是這樣啊!
許念莫名的鬆了一口氣:“對,這個味道有人喜歡,但我卻受不了。”
男人點了點頭:“確實,每一個人的愛好都不一樣。”
兩個人很快吃完早餐。
然後一起去了浪漫的粉紅色沙灘。
陽光溫度正好,沙灘上的人很多,大多數是情侶,但也有幸福的一家三口。
海風吹動許念烏黑的秀發,她看著遠方一望無際的湖泊,眼底染上了一抹悲傷。
這是她的蜜月旅行。
陪伴在她身邊的人本應該是她的丈夫。
可是她的丈夫此時刻卻在陪別的女人。
這是多麼諷刺的事情啊!
溫初寒看她一直不說話,順著她的目光看去,遲疑了片刻問:“你和景恒是怎麼認識的?”
許念收回目光,低頭看向腳下粉色的沙粒,聲音幽幽的:“我弟弟的心臟從小就不好,一年半以前,有一天晚上,我去接他放學回來,他在路上突發了心臟病。”
想起和顧景恒的第一次相遇,許念的臉上浮現出一抹溫柔的光暈:“當時是冬天,那個地方偏郊區,車輛很少,我嚇壞了,攔了好幾次都沒有人停車。最後,是景恒,他不但停了車,還幫我把弟弟送去了醫院,墊付了醫藥費。”
往事很美好,想起那個時候的顧景恒,她的嘴角不自覺的溢出一絲笑意。
“你就是從那個時候開始喜歡他的?”湖麵吹來的風把溫初寒的聲音吹散了一些,但卻依稀可以聽到聲音裏的酸澀。
許念點了點頭:“那個時候景恒在我的心中就是個英雄,再後來,應該是我們兩個人之間的緣分吧,我媽媽偶然在醫院遇到了顧爺爺,顧爺爺很快認出了我們。”
“我聽說你爺爺曾經救過我外公是嗎?”溫初寒問。
這是他聽助理陳實偶然說起的。
那時候他接到了外公發給他的請柬,說是景恒要結婚了。
陳實就簡單的介紹了一下景恒那個癡情的新娘。
如果早知道是她——
無論如何他也會阻止他們結婚的。
兩個人漫步在柔軟的沙灘上,許念看向遠處在陽光下奔跑嬉戲的情侶:“我爺爺和顧爺爺年輕時曾經是戰友,具體情況如何我也不清楚,隻是聽景恒說他們當年出任務的時候遇到了危險,是我爺爺挺身而出救了顧爺爺。”
溫暖的風把她烏黑的秀發吹亂了一些,許念把亂發掖在耳後,聲音依然幽幽的:“再後來,顧爺爺聯係國內頂級專家幫我弟弟做了手術,他看出了我對景恒的心思,開始撮合我們。特別是一年前景恒車禍,黃雪玲和他分手之後,顧爺爺就做主讓我搬去顧家照顧他。”
這是她和顧景恒之間的所有故事。
也是她的一廂情願。
她以為自己夜以繼日的照顧和關心會打動他。
卻忽略了黃雪玲在他心中的地位。
聽完她的敘述之後,溫初寒看著遠處的湖泊,臉色冷沉,半天沒有說話。
許念自嘲的笑了笑:“你是不是覺得我很傻?”
男人側頭看了她一眼:“是,景恒根本不愛你,否則他不可能新婚夜拋下你去找黃雪玲。而且——”
話說到一半他卻突然停頓住。
“而且什麼?”
溫初寒歎了一口氣,盯住她柔美的小臉:“而且據我所知,他沒有來陪你度蜜月根本不是在處理工作,他是在——陪黃雪玲。”
許念避開他的目光,向前走了兩步:“這個我早就知道了。”
聲音落寞悲傷。
“你早就知道了?那你——”溫初寒似乎有些驚訝。
許念回頭衝他無奈的笑了笑:“所以昨天晚上我才會傷心難過跑去喝酒。”
溫初寒追上她的腳步:“強求一段不屬於自己的感情,傷的隻會是你自己,你有沒有想過和他離婚?”
“離婚?”
許念有些驚訝的看著他,然後搖了搖頭:“沒有。”
她一直幻想著嫁給顧景恒,做他最美麗的新娘。
從來沒有想過要和他離婚。
“他都這樣對你了,你還舍不得放棄他?”溫初寒的眉頭微蹙,嗓音裏隱隱透露著一絲不悅。
許念的心裏亂糟糟的。
離婚?
也許溫初寒說的對。
強求一段不屬於自己的感情,隻會讓三個人都痛苦。
可是——
她看著遠方,聲音被風吹的飄飄渺渺:“可是有些人不是說放棄就可以放棄的。”
她也不知道哪根筋搭錯了,回頭看向溫初寒,不經大腦的脫口而出:“我想這種感覺表哥最能體會了,不是嗎?”
否則這麼多年過去了。
他怎麼可能還會抱著她深情的叫那個女人的名字。
溫初寒的眼眸瞬間冷了下來:“你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