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翠聽她說著,趕緊點頭如小雞啄米。
我笑她倆花癡,便問最小的奇美,“奇美,你沒看見吧,沒這麼俊是不是?”
奇美趕緊點頭:“是的,小姐,奇美沒看見,奇美那天來到門口時,那公子已經走了。”
她最後一句話,令我有一種想捶人的衝動。
巧翠和妙香聽罷小奇美的話,笑得前仰後合。
我則佯怒道:“姑娘家家的,矜持點!”
就聽身後驀地傳來“嗤”的一聲笑,這聲音說熟不熟,說生不生,還有點討嫌。
我們三人,不對,四人一齊轉身,看向來人。
原來真是這個促狹鬼,薑姝豔。
“嘿,莊玉琪,聽聞你大病了一場,現下可好些了?”
薑姝豔的嗓音軟軟糯糯,有那種來自江南的溫婉。
“承蒙你關心,幸得不死。”我毫不客氣。
“格格,看見了嗎,我時常跟你說的莊玉琪就是這樣一副潑辣性子。”
這時候,薑姝豔的話才讓我注意到了她身旁站著的人。
兩個是貴婦人打扮,看著麵熟,一個是俏生生的晴玉格格。
我從前跟我父親赴皇宮吃酒時,曾見過這兩個貴婦人和這個嬌格格。
晴玉格格還真是人如其名,給人陽光和美好的感覺,令人一見之下便生親近之意。
“民女莊玉琪參見格格!”我福了一福,說道。
晴玉格格臉上淡淡的,略伸一伸手,懶洋洋的道:“免禮吧,大街上就不用這些繁文縟節了。”
我深吸一口氣,看來這晴玉格格也不是這麼人若其名嘛。
傳聞我那初戀蕭道新便是嫁給,啊不對,娶了這個晴玉格格的當朝駙馬爺。
這晴玉格格今次不請自來,我想多半非善茬兒,多半是來尋我的晦氣的,指不定那蕭道新無意或夢裏叫了我的名字也未可知。
至於這個促狹鬼薑姝豔,跟我、蕭道新還有談興龍,皆在同一個書塾同過窗,那時學生生涯她和我可是相當不對付的。
今次,晴玉格格帶了她來,或她攛掇了晴玉格格來找我,定然是黃鼠狼給雞拜年——沒安好心的。
果不其然,那薑姝豔見格格話音剛落,便馬上對我說:“莊玉琪,你該不會是吃了豬油蒙了心吧,你作為一個民女,給格格見禮福一下就完事了嗎?”
聽了她的話,我才幡然醒悟,對哦,我父親雖是全國數一數二的大富豪莊億,可他畢竟隻是個小小的員外,所以我與格格實地位懸殊。
隻因為我父親為朝廷納了不少稅,令得天子富足,龍顏大悅,才能得以攜我去宮廷吃酒。
然而,員外畢竟隻是一個小的不能再小的芝麻綠豆官,我身為他的女兒則更是卑傖了。
看來,薑姝豔今兒個果然是來找茬來了。
見我尚在躊躇,薑姝豔冷冷一笑:“嗬嗬,有些人自以為在宮立書塾讀過書,去皇宮內吃了幾次酒,就不把金枝玉葉的格格當回事了,可惜啊可惜。”
“格格,你說是不是?”她又轉向晴玉格格,問。
此時如果我的眼神是刀,這薑姝豔已經死十七八回了!
我心裏冷笑著,麵上卻一點都不表露出來,笑盈盈的說:“薑姝豔,你是屬龍的嗎?適才晴玉格格已經說的非常清楚明了了,‘大街上就不用這些繁文縟節了’。
“難道你是聾子嗎?”
“你!”薑姝豔氣極,指著我說不出話來,便馬上轉頭對晴玉格格說。
“格格,她對你不敬!”
誰知,晴玉格格隻淡淡的笑了笑,說:“莊玉琪,你認得我?”
我恭敬的回答:“回格格的話,民女有幸去過幾次宮廷酒宴,數次遠遠的見過格格的金麵。
“聽聞這就是落落大方的晴玉格格,而且天生麗質,又非常的待人和善,民女實在是仰慕的緊。
“隻是一直無緣拜會,深為可惜。”
聽到我的話告一段落,晴玉格格的眸中一抹異色:“本…我聽姝豔老提起你,近日又聽說你得了大病,才剛剛痊愈,便來看看。”
我看見薑姝豔在晴玉格格身旁咬著牙齒,一副欲說還休的樣子。
便笑著伸手道:“格格裏麵請,這是民女父親開的茶寮,請格格進去用杯清茶可好?”
晴玉格格拿出香帕子,擦擦額角微不可察的汗,歎道:“也好,我也有點乏了,便進去坐坐歇歇腳也好。”
格格說了兩個“也好”,薑姝豔的眼刀將我千刀萬剮。
她眼神恨恨的隨格格而入,我想若非格格在場,她早撲上來和我扭打了!
她慢慢的墮後,悄悄將我猛的一推,我不提防便後仰倒下!
說來也巧,就在我的後腦要和大地來個親密接觸的瞬間,有人生生的用手托住了我的背。
我此時背離地麵僅僅隻有小半尺的距離了,我就以這樣的幾乎仰臥的姿勢轉頭一看,一張清雋的臉便映入了我的眼簾。
“談興龍?”我輕呼。
“表哥?”晴玉格格肯定沒想到他會來。
“七、七阿哥!”薑姝豔的反應同樣精彩。
談興龍手上一使勁,我借著他的勁兒,竟然很快站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