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棄子,我變成了王妃。
他對我棄如敝屣,轉身把格格娶在屋內。
我笑他太薄涼,一氣之下委身他父親,看他如何反應。
他金榜題名,封了官兒時,竟成了當朝格格的裙下客。
見他如此嘴臉,我巧於心計讓他到最後求我。
......
我喜翻了心兒的期盼著蕭道新八抬大轎把我娶過門,誰知他竟然負心的愛上和娶了一位嬌滴滴的格格。
我信仰崩塌。
皇宮的格格何等樣人?那可是當朝聖上的掌上明珠。
我聽聞格格過的是玉盤珍饈,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錦衣玉食的生活。
而且那個格格可是膚白貌美的可人兒。
我仔細一想這也就難怪蕭道新會想要娶她了,大抵是攀高枝。
“他這樣想也正常,小姐,蕭公子如今身份不同了,大名鼎鼎的新科狀元,如能攀上格格這根高枝,豈不是更上一層樓了?”
我的丫環之一巧翠,如是說道。
“對呀,而且蕭公子還是有身份背景的,他父親可是皇上跟前的紅人,內務府大臣!”
我的丫環之二妙香,推波助瀾。
“而且,蕭公子生得也好,珠圓玉潤,啊不對,那兩個成語叫什麼來著,啊,玉樹臨風,風流倜儻。”
我的最小的丫環奇美,火上澆油。
她們仨跟這嘰嘰喳喳,又沒好話,弄得我心亂如麻,一個頭兩個大,我禁不住想去與蕭道新當麵對質。
可是我去到我和他經常相約的老地方綠蘭亭苦苦守候,還飛鴿傳書予他,可他放我鴿子。
其時為二九天氣,雖無三九凜冽,卻也是寒風刺骨,我除了坐在亭子裏抖之外,毫無辦法。
正當我心如死灰,想要起身離去時,忽聞馬蹄聲驟。
我舉頭,見一人策馬而來,英姿颯爽,劍眉星目,身上披著貂裘。
他策馬來至我近前,我已盡觀他全相,兩道劍眉十分酷,一雙星目萬分光,幾乎亮瞎我的眼。
“莊玉琪?”他先認出了我。
“呃,請問......你是?”
他眉間鎖川,顯然對我不記得他微微慍怒,“是我啊,談興龍!”
“哦,原來是你啊哈哈。”我幹笑。
我約莫想起來,談興龍是我舊時的同學,曾在一個書塾裏讀過書,他還有一個超狠的身份——當朝聖上的第七子。
蕭道新也跟我們一樣同窗數年,那時候,先生稱他們兩個為天之驕子,淨朝之股肱。
隻不過那時候,談興龍便與蕭道新不睦,十分不對付,對我亦是愛搭不理的,好像我和蕭道新欠他錢似的。
這一晃,都是大幾年過去了,我都幾乎徹底將此人遺忘了,也曾聽聞有個新晉的將軍叫談興什麼的,為朝廷立下了赫赫戰功,不曾想竟是他。
談興龍黑著一張不怎麼白的臉道:“莊玉琪,那個蕭道新負了你,你還等他?”
聽了他的話,我也知道他說的是實情,可是他的語氣讓我抓狂,“嘿,你管我?本姑奶奶願等誰就等誰,反正不會等你。噢對了,其實我在賞柳。”
聽了我的話,談興龍環顧四周,詫異道:“你編謊話能不能編真一點,哪有柳?”
我指了指湖畔一株隻有樹幹和樹枝的玩意兒,“這不是?”
談興龍氣極,撥馬便走,竟是揚長而去。
我心裏也很氣,不爽他的語氣,我又不是他的誰,再說了不是他自報名諱我還想不起來他是誰呢,走了最好。
氣死我了。
更氣的是,這廝還算不算個男人,忍心留我這弱女子在這兒寒風刺骨,都不說用代步工具馬捎我一段!
唉,好氣啊,男人果然都是一丘之貉,負心薄幸,沆瀣一氣。
我仍在綠蘭亭中枯坐,大概是要參禪了,就在這時,熟悉的馬蹄聲“得得”的回來了。
還是這個談興龍,胯.下一匹青驄馬,我不得不說,人和馬都很俊。
看來,男人也不都是一丘之貉,負心薄幸,沆瀣一氣,還是有好人嘛,我揚著笑臉向他,卻被他冷水似的話潑下,“拿十兩碎銀來,我不介意馬上馱個你。”
“我!你!你你你......你怎麼是這種人!你怎麼不去搶?還說呢,你不是堂堂將軍嘛,怎麼如此摳摳索索?
“還有哦,你父親可是當今聖上,你家比我家有錢的多,你怎麼好意思賺我這五兩十兩?”
麵對我的一番言語轟炸,談興龍不怒反笑,“那你想怎樣,自己走回家嗎?”
我氣憤的扭過頭,“哼,自己走就自己走!”
誰知,他下馬來到我身旁,“得罪了!”
一下子將我抱起放在馬背上,我連他如何出手的都沒看清,就這樣被占了便宜。
“喂,不帶你這樣的!本姑奶奶可是黃花大閨女,你亂動手就不對,我要下去!”
他微笑著搖搖頭,“算了,逗你玩呢,十兩銀子不要了。”
然後,他一下子上了馬,坐到我前麵。
我連他如何上馬都沒看清,速度之快,匪夷所思。
這可是我大姑娘坐花轎——頭一回,和一個男的坐在一匹馬上,還靠得如此之近,心不由得砰砰亂跳。
“喂,我可聽說你久經沙場,成了赫赫有名的將軍了?”
他嘲弄的笑了一下,答:“莊姑娘,我不姓喂,將軍是將軍,赫赫有名談不上,我也不稀罕。”
哈哈哈,這個人,你就裝吧你。
心裏這樣想,我便真的笑出來,“嘁,某些人還是跟以前一樣,就會端著。”
他送我歸家以後,便彬彬有禮的走了,連茶也不喝。
不曾想,我這回家沒多久,便病倒了,大夫說是感染了風寒。
都怪那個負心薄幸漢蕭道新!害我一個弱女子在那天寒地凍柳葉凋盡的綠蘭亭枯坐了半個白天!
都說病來如山倒,病去如抽絲,此話不假,我這風寒病一病就是半個多月才痊愈。
在這喝藥養病的半個多月的時光裏,我昏昏沉沉,渾渾噩噩,感覺自己快死了。
雖然昏昏沉沉,腦海裏卻時不時的浮現出那個負心薄幸漢蕭道新的音容笑貌,早知他是這樣一個趨炎附勢之人,我就不該與他相戀。
我知道,我的他肯定早已抱得美人歸,將那個當朝的格格娶了,你儂我儂,卿卿我我。
我爹為我這風寒症愁的跟什麼似的,還以為要白發人送黑發人了,他甚至去把大內的禦醫的徒弟請來為我把脈。
那徒弟也老大不小了,瞅著約莫五十上下年紀,他把了把我的脈,看了看我的舌苔,搖了搖頭。
我當時心裏咯噔一下,乖乖隆地咚,難道我真要嗝屁了?
那麼,要是我英年早逝,那個蕭道新會不會為我哭斷腸呢?
大抵,是不會的,他有格格美嬌妻,又怎會為我哭泣,一想到這,我就氣苦。
還好我命不該絕。
我爹終於從某個親戚那裏討到一味名貴中藥材,然後熬煮後給我喝,我囫圇吞棗喝了以後,感覺頭和身子都輕了很多。
大病初愈,身子能重得康健,我感覺自己已大徹大悟。
什麼情啊愛啊性啊,值什麼,還不如,該吃吃該喝喝,該玩玩......這樣不是更好嗎?
還有幾句話,有道是,天涯何處無芳草,何必單戀一枝花?他蕭道新就算是一個貌美如花的男子,我又何必偏折他一枝花呢。
大病初愈,我帶著我的三個丫環:巧翠,妙香,奇美。一起逛集市。
在這三個水靈靈的丫環之中,巧翠年齡最長,她見我大病初愈,便打趣道:“小姐,那個你這次生病之前,不是有位翩翩公子送你回來嗎,他誰啊?”
我聞言煞住腳,斜睨了她一眼,“翩翩公子麼,我怎麼不覺得?我覺得他很醜誒!”
妙香一聽這話,插話道:“小姐你混說,雖然那天天快黑了,但是我跟巧翠可是看得明明白白的,清清楚楚的,簡直神仙一般的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