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淮景的車開出了逃命的速度,我一路加速到他家的時候,鬼命都沒了半條。
我著急地從窗戶口飄進去,啵啵要是出事的話,我變成厲鬼也不會放過沈淮景!
我一定天天半夜到他麵前給他唱大悲咒!
剛從窗戶飄進去,我就看到了啵啵吃飽喝足躺在地毯上,露著雪白的肚皮等著人來擼它,我一顆懸著的心終於落下。
結婚後,我就把啵啵帶到了別墅,他在這裏呆了五年,已經熟悉了。
離婚後,它又跟著我搬去了大平層,
我不知道他是怎麼從大平層裏跑出來又跨越半個城市跑到沈淮景的別墅的。
我很想去抱抱它,我恨我現在什麼都做不了。
我飄到啵啵身邊,正在酣睡的它忽然猛地瞪大了眼睛,整個貓跳起來,對著我的方向叫了起來。
叫了兩聲,它就不叫了,朝我露出了可憐的表情,瘋狂搖著尾巴。
以前聽人說,貓通靈,能看到不幹淨的東西。
它多半是看到我了。
它興奮地喵喵叫了兩聲,書房的門也開了。
沈淮景穿著寬鬆的睡衣,抵著門,一臉煩躁,“再叫,再叫把你扔出去,你媽都不要你了,你在這裏狗仗什麼人勢呢?”
我氣得想去錘沈淮景,我才沒有不要啵啵!
沈淮景警告完,啵啵還真的不叫了,門鈴卻響了。
他看了一眼手表,抬腳去門口。
都這個點了,還能有誰來找沈淮景?
我跟著沈淮景一路飄過去,打開門的那一刻,我看到了一個意想不到的人。
簡樊站在門口,揚了揚手裏的宵夜,“淮景哥,你還沒吃飯吧?特地給你帶的小鶴樓的宵夜。”
沈淮景皺著眉頭,“你什麼時候回來的?”
簡樊自顧自地脫鞋走進來,“今天下午剛回來的。”
她表現地很自然,就像她原本就應該是這棟別墅的女主人一樣。
沈淮景和簡樊的事情,我是在結婚前就知道。
他們兩個人都是天之驕子,但簡樊的出身沒我好,雖然有青梅竹馬的加成,卻也入不了沈家人的眼。
沈淮景為了她和家裏鬧過,也就是他這麼一鬧,讓我有了危機感,光速找到了沈母要求提前履行婚約,簡樊也被迫出國遠走。
結婚後,自知能力比不過簡樊,我處處防著簡樊。
期間簡樊還給從國外給沈淮景寄過信件,都被我攔截了後扔了。
一兩次還簡單,次數一多,就不免被沈淮景發現。
那一日,他拿著簡樊寄到公司的信找到我,眼神冰冷地能殺人,“誰讓你動我東西的?”
“薑岑涔,你以為你是誰?你什麼資格亂動我的東西?”
那天晚上,沈淮景拋下公司的事務,一趟緊急飛機飛往國外,一個月後才回來。
後來我才從其他人的嘴裏知道,簡樊在國外交了男朋友,沈淮景趕過去的那次,正是她被男友家暴的時候。
無論簡樊發生什麼,隻要一句話,沈淮景都會拋下一切去找她。
而我,就算是死了,也隻會被沈淮景認為是在耍脾氣不見他。
這也是我決心要和沈淮景離婚的原因之一,我不想再費力氣去捂一顆捂不暖的心。
但今天,沈淮景像是心情不佳,揉了揉眉頭,拒絕了簡樊,“我不餓,你拿走,我要休息了。”
簡樊不放棄,“你起碼吃一點,你的身體......”
“出去。”
沈淮景下了逐客令,簡樊抿抿唇,隻能訕訕地提著也夜宵離開,“那我明天早上再來找你。”
沈淮景沒再回答,在簡樊走之後一人回到了書房。
他可是視簡樊當寶的,這還是我頭一次看到他冷落簡樊,真稀奇。
我疑惑地跟著他進了書房。
沈淮景的書房是黑白色調的,他這個人不喜歡熱鬧,不喜歡複雜誇張的顏色,所以就連家中的家具也是黑灰色調,和他這個人一樣無趣。
電腦開著,他半張臉隱匿在電腦燈光裏,低沉著眉頭,像是在思索著什麼事情,身上的氣壓很低。
我飄到他電腦前,想看看到底是什麼樣的工作麻煩能讓他這位神級總裁憂心。
電腦屏幕上顯示是衛星定位,沈淮景修長的手指在鍵盤上劃過,一行行綠色的代碼劃過眼底。
最終停在一個地方。
是海角燈塔。
沈淮景這是在定位我的手機?
他竟然也會費心思找我,這是讓我意想不到的。
我忽然好奇如果沈淮景要是知道我已經去世了會是什麼反應?
這個念頭剛湧上來,沈淮景的手機就響了,他撈過來,夾在頸間,手指不停。
我飄在他耳旁,清楚地聽到了電話那頭的聲音。
“是沈淮景沈先生嗎?我們在海市附近的無人島上發現了一具無名女屍,其容貌特征與您前妻薑岑涔女士極為相像,需要您前來警察局辨認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