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歲時,我就有過這種想法。
我幼稚地認為我是這個世界唯一的真人,而我的親人、玩伴僅僅是配合著我而存在的。
慢慢長大後,我在陽台上看看川流不息的人群,才意識到街上的每個人都自己的目的地。
他們有想見的人,也有必須做的事。
我和芸芸大眾一樣,隻是他們中微乎其微的一份子而已。
於是,我開始在網上大量查閱相關資料。
除了封建迷信學說以外,一切論斷都指向了平行空間。
而當我帶著平行空間的學說與李麗再次見麵時。
李麗眼神一亮,眼裏分明寫著,終於有人相信她了。
在得知發生在我身上事後,她迫不及待地開口:
“想必你也是個極度敏銳的人,平行空間極容易在這類人身上出現bug。
“平行空間本該是相互獨立,沒有任何關聯的,但量子糾纏的出現,便衍生出了相幹與退相幹的效應。
“簡而言之,相幹是因為兩個空間的能量接近,可以互相影響、幹擾,進而能夠跨越空間的壁壘,形成穿越,退相幹反之......”
她一直在說,即便我暫時不能理解的,我也一一記了下來。
最後,李麗一把奪過我手裏的筆,在自己的小臂上劃了一道足矣留疤的口子。
她說:
“你下次見到‘我’不一定是我了,記住這個記號。”
然後,她就跟著值班大夫離開了。
我回到家後,已是傍晚。
李麗的話語縈繞在耳邊,如果真的存在平行空間,並且已經出現bug,這是不是說明,我身邊的一切都在無時無刻地變化著。
想到這裏,我悄悄地用口紅在家裏貓咪的腦門上,畫了一個圓形。
而轉天醒來,小貓腦門上的口紅還在,但卻是個三角形。
這難道說明,另一個空間裏有另一個我,也在試圖找到答案嗎?
也許在無數個平行空間,我已經死去了,而能和我產生空間糾纏的那個我,一定是和我的近況幾乎相同的人,這便是相幹。
我好像懂了。
隻是如果有天我找到的母親,不是生養我長大的那個母親,將是多麼可怕的一件事。
我的世界觀隱隱坍塌,就在我被窒息的情緒籠罩時,多年未聯係我的大學導師找到了我。
咖啡廳內,導師看著麵容憔悴的我,暗自搖頭:
“語涵,你最近過的不好嗎?”
我歎了口氣,沒有回答,因為我不知道如何回答。
導師是個典型地唯物主義者,讓她相信平行空間的存在比殺了她還難。
但是我還是希望她能給我一些建議,因為她一直都是我最信賴的人之一。
短暫停頓後,我問:
“老師,加點糖嗎?”
導師點點頭,不斷地關切我的近況。
我雖有些疑惑,還是開口道:
“我好像發現了很多個我,處在不同的時空......”
導師目不轉睛地盯著我,片刻後回道:
“果然,你人格分裂了。”
我身體前傾,急忙問:
“我應該服用些什麼藥物呢?”
導師不假思索地回道:
“常規藥物治療就可以,但是你必須得重視了,因為你已經患了重度的精神疾病。”
緊接著,她的眼神仿佛投射出一種魔力:
“停止臆想平行空間,你要相信世界是物質的,再這樣下去你會死的。”
這種魔力在隱隱地控製著我的大腦,並且把她的指令強加在我的腦海中。
可是,我怎麼可能聽她的!
因為,我眼前的女人根本就不是我的導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