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龍回深海

僅僅三個月不到，秦家軍易主，我們所有人的努力變成一場笑話。

我緊緊握拳，望著那麵褪色的秦家軍旗幟，在心中暗暗起誓。

待我歸來，必將拿回屬於我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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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想到臨出發前，還能在城門口遇到秦凜。

上一世，我們一起回的邊關，帶著十萬秦家軍，如今我回邊關，他留在望京當他的掛名將軍。

城門口熙熙攘攘，我遠遠看著他嫻熟駕馭馬車，時不時扭頭和車廂裏的人說話，隔著老遠都能感受到他溢出來的喜悅。

或許是卸下秦家軍這個重責大任，他不再穿方便練武的窄袖勁裝，而是時下達官顯貴流行的寬鬆華麗服飾。

他甚至充當起馬夫，這樣的他，與我記憶中意氣風發的少年郎漸漸無法重疊。

直到快與我擦肩而過，他才發現我的存在，隔著人群我朝著他微微一頷首。

他明顯愣了愣，手裏的馬鞭燙手的掉落，朝車廂說了幾句，就停穩馬車，來到我麵前。

「蝶衣，你......你這是要去哪？」

我隻覺得這話問得可笑，也就笑了，「去邊關，養馬。」

秦凜好看的眉皺在一起，「你真要去養馬？我以為你是開玩笑。」

當著明城王的麵開玩笑？我忽然發現，秦凜才是個玩笑，是上天和我開的玩笑。

但還好，現在發現還來得及。

我朝他微微一笑，「我走了，山水有相逢，我們再見。」

車簾掀起，露出蘇秀雲美豔的臉龐，「蝶衣姐姐，你要走了？」

我輕輕點頭。

蘇秀雲似是驚訝又似是欣喜，「那我祝姐姐前程萬裏。」

在秦凜不解的目光和呼喊聲中，我策馬揚鞭，絕塵離去。

一個弼馬溫，哪裏來的前程萬裏？我哂笑。

但蘇秀雲說的沒錯，回到邊關，我就是龍回深海，虎入山林。

跟隨我同赴邊關的還有秦家軍原先的七八位副將，他們對秦家軍忠心耿耿又寧折不彎，若是還留在軍中必死無疑。

借著他們在戰場上受傷為由，在我請旨養馬後，又向明城王討了恩典，把他們一起帶走。

明城王巴不得秦家軍盡早為自己所用，又能彰顯自己的仁德，二話不說就點頭應允。

有他們的助力，又有幾百老弱病殘的秦家軍，加上我上一世的養馬經驗，一切比我預想中的更快上軌道。

除了養馬，我在各方領域摸爬滾打，暗中培植自己的人脈。

小到市井，大到涼州刺史府，甚至軍中。

按我的籌謀，和秦凜再相見，怎麼也得十年之久，不曾想才過三年，我就收到秦老太夫人病重的消息。

於是和秦凜的見麵提前到來，是在秦老太夫人出殯當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