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喜找回小女兒啊!”外麵一陣賀喜的聲音。
屋內我披麻戴孝,跪在裏麵沉默。
我回來了,回到了三年前。
這時母親因為車禍走了,父親從外麵帶回了一個私生女。
就是顧晚晚。
她是從大山裏來的孩子,進到大廳打量了一圈,很是驚喜,眼裏亮著光,說:“這以後就是我的家了。”
她表現雀躍,就好像下一刻這些就全部屬於她了。
顧晚晚看到了我,問:“你是誰啊?”
我是誰?作為這個家十八年的主人,這個問題不應該我問她麼。
我一臉漠然,父親走進來說:“這是江染,你的姐姐。”
“哦!姐姐好,我從來沒有住過這麼大的房子,姐姐是一直住著吧!”
父親拍了她的肩膀說:“你姐姐有的,你也會有的。”
顧晚晚就往樓上跑,就跟撒歡的貓一樣。
我抱著母親的相框,手指抓緊,壓低聲音了說:“今天是母親祭日。”
父親歎了一口氣說:“這不,晚晚剛回來,總不能虧待了她。”
上一世就是這樣,父親不肯虧待他的私生女,就次次虧待我。
我往樓上一看,心一緊,她朝著我母親的房間去。
顧晚晚打開了房門,朝下麵喊道:“這個房間我很喜歡,我想住這裏。”
“可以。”
“不可以!”
兩道聲音同時響起。
父親答應在先,顧晚晚還沒得意就聽見我的反抗聲。
“為什麼啊,姐姐想要什麼就有什麼,我在外麵吃苦了這麼多年,連要一個小小的房間都不可以嗎?”顧晚晚抬手擋住眼睛就要大哭起來的架勢。
我早就看破了她的詭計,她上一輩子就是擅長茶言茶語,讓人覺得她善解人意,與世無爭。
但是這些都是她的偽裝。
“要不是父親找回我,我可能這輩子都住不上這麼好的房子,姐姐要是不讓,我也可以不住的,我可以搬出去住,見到父親我就心滿意足了。”
父親讓她搬進母親的房間,她得意地在我麵前走過,看了眼我說:“聽說你還是川中的校花,其實也一般,是靠後天化濃妝打扮的吧。”
我忍住想打她的心,臉上沒有表情,就是看著她說。
顧晚晚看了牆上的生日照片,說:“父親,我剛回家,給我辦一場宴會吧,姐姐每次生日宴都有,我要的不多,一次就好。”
父親有所顧慮地看向我,顧晚晚還在說:“為什麼姐姐有的,我沒有。”
最後父親還是答應了她辦宴會。
父親戴上帽子出門,我抬腳要走,顧晚晚攔在我的跟前。
“以後我們就是一家人了,要好好相處。”
我不想多看她一眼,冷然說:“讓開。”
她露出了原本的麵目,死死擋在我的麵前。
“這是我的宴會,你別想跟父親告狀,搞砸我的事,你不就是死了個親人麼,這些年你一直占著我的家,我的資源,現在你用夠了吧,都該給我了。”
顧晚晚不讓我走出去,看到我手上的相框作勢就要搶過去,我用力護住了懷裏的東西。
她長得高大,力氣也比我大很多,用力搶走了我的懷裏的相框。
顧晚晚把相框舉得高高的,居高臨下地拽住了我得衣領。
她一臉陰暗地說:“這張照片不好看,一點都不好看,讓我毀掉它吧。”
顧晚晚意識到了我的痛處,她就想要看到我抓狂的樣子。
我看著相框上母親的照片,心被狠狠刺痛。
那是我最在乎的人,現在我連她唯一留下的東西都保護不好。
顧晚晚把相框摔在地上,砸爛了還望上麵踩住。
我要推開她,她反而高興起來。
她是私生女,這本來就不是屬於她的家,她上一世為了回家,就讓人開車尾隨我的母親,造成車禍,然後帶著她的母親回我的家,鳩占鵲巢。
窗外呼啦啦刺骨的風刮起來,我朝窗外看了一眼,蹲下身在顧晚晚麵前撿相框。
她推我摔倒冰涼的地麵,我爬起來,顧晚晚肆意地笑。
此時,門被打開,是父親跟大伯回來了。
我倒在地上,痛苦地捂住了手臂。
“顧晚晚,你要什麼,我都可以給你,你也沒必要打我吧。”
大伯為人正義,看到此番景象,就把我扶起來,說:“顧晚晚,她是你姐姐,你為了一個房間,這麼對待你姐姐,合適嗎?”
顧晚晚收斂了笑,她的表情幾乎是僵硬在臉上的。
“大伯,我沒有 是地太濕 滑,她自己摔跤的。”
大伯看不慣外麵帶回來的私生子女,我自然領會他的好意,說道:“真的?別墅裏有監控,調查一下就知道了。”
天花板角落裏的攝像頭悄悄對準顧晚晚。
顧晚晚氣極,麵如土色,就像剛剛吃癟了一樣。
她想不到家裏會有攝像頭,其實我也不會想家裏有攝像頭,因為原先吃盡了虧,所以一重生,我就在家裏安裝好了攝像頭。
一切誤會都可以解釋了。
“哎呀,是我的錯,我第一次回家,姐姐就原諒我吧。”
顧晚晚拉過我的手,搖晃著好一陣哄著,似乎我像一個置氣的小孩子,我鬆開了手,連連往後退幾步。
看著她的臉隻覺得一陣惡寒,兩麵三刀就是這樣,搬到自己麵前覺得惡心到不真實。
我不想再吃一次虧,我已經吃夠了上輩子的虧,該風水輪流轉了。
“妹妹不是小孩子了,對自己的行為沒有管束,沒禮貌,作為姐姐以後就代替父親管教你,你看怎麼樣?”
我輕挑眉頭,想到一些好玩的點子。
顧晚晚豔霞口水,有些不安地看著我,不明所以。
“也好,你作為大姐,晚晚剛從大山裏被接回來,對現在的上流圈子,還有禮儀都不太了解,就由你來教導吧。”
父親聽我這麼一說,很是欣慰,以為我接納了這個在外麵的私生女。
可是這怎麼可能呢.......他的臉上表現出來的讚賞就像是偷腥之後的愧疚。
那種愧疚我看在眼底。
顧晚晚在外聽聞我是一個溫柔和善的長姐,也就是她眼裏的好欺負,但是事實並不是這樣子的,我就像個帶著刺的刺蝟,對她不做好。
“對啊,這是妹妹第一次來到我們家禮儀就由我來教,父親都說了,晚晚可要聽話才是。”
顧晚晚看向我的眼神變了,從一種恃寵而驕變成了忌憚。
她頭也不回地跑上樓。
急什麼,好戲這才剛剛開始。
我訓誡道:“戒驕戒躁哦,走樓梯不要發出太大的聲響,太沒有禮貌了!有沒有點千金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