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係統

4.

突然間我的腦袋裏出現了一道聲音，它自己介紹是商人係統。

“我知道你很好奇我為什麼找到你。很簡單，你的求生欲非常強烈，與此同時，你強烈的複仇情緒簡直快要蓋過你的求生欲。你符合我對宿主的要求。”

“做你的宿主有什麼用？”

“在商言商，我可以實現宿主你的願望，如此同時宿主也要付出一些代價。”

“我需要付出什麼代價。”我問它。

“這要看宿主想要從我這裏得到什麼。是你父母和你妹妹死去，還是讓他們身患重病，或者是讓他們一生厄運纏身…”它一一列舉出它售賣的內容。

“我想交換身份，可以嗎？”我思考半晌，問道。

“可以，那你能付出的代價是什麼呢？恕我直言，在世俗眼中，你妹妹的身份價值比你高多了。”係統不帶嘲諷地問。

“既然你能找到我而不是李珍，那一定是因為我有什麼是她沒有的，但是是你需要的對嗎？”我沒有生氣，還是笑著回答係統。

“宿主很聰明，但是你現在所擁有的確實不足以交換你想要的。”它的語氣轉為讚歎，倏忽間又帶上一絲遺憾。

我並不受它的蠱惑，依舊堅持自己的條件，“如果我成功能給你的比現在多呢，你願意讓我賒賬嗎？”

“請宿主仔細考慮清楚，若後續宿主簽訂協議後，協議內容未完成，本係統有權收割你的靈魂。協議完成則不可打破。”係統不再左支右絀，而是語氣嚴肅地問我。

我也鄭重地給出了我的答案，“我確定，如果我答應你的條件沒有做到，我的靈魂任你處置。”

說完這句話，一張光紙就落到了我麵前，似乎是知道我不會寫字，係統友善地提示我說出來就行。

我看著協議上的空隙一點點填滿，最後咬破了自己的手指，按下手印，協議達成。

“恭喜宿主，協議達成。為表誠意，本係統將會免費為宿主提供三次幫助，三次以後正常收費。”

說完這些話，叮的一聲後，我的腦子就一陣劇痛，直接昏了過去。

5.

再醒來是一束陽光打在了我的臉上，緩緩睜開了眼，對上了床頂白色的紗幔。

我躺在床上，身下的觸感是前麵活著的人生裏從未想象過的一種感覺，這是一種我的語言儲備無法形容的感覺。

陽光照的眼睛有些刺痛。

自從給李珍做了眼角膜移植以後，這是我第一次看見陽光。

我所在的整個房間都是粉白的基調，造型別致的書櫃，可愛的毛絨絨地毯，輕幔搖晃的公主床。

原來李珍過的日子是這樣的呀，怪不得她老是嫌棄地下室陰冷肮臟，每次進去都會廢掉她一雙鞋。

我起身來到大大的落地鏡前，裏麵的女孩伸出手，和我指尖相連。

眼前是一張陌生又熟悉的臉，和李珍五分像。

這就是我的臉嗎？

鏡子裏的人僵硬地勾起嘴角，試圖扯出一個漂亮的笑容，這是我第一次看見自己長什麼樣。

李珍覺得我活在活在地下室裏還不如一隻老鼠，我也嫌棄他們一家外表光鮮亮麗，裏麵卻腐爛至極。

所以我和係統要求，在外人眼中我和李珍外表互換即可，其他的還是用自己的吧。

不過係統還是貼心地幫我隱去了身上的疤痕和陳年創口，我嘗試著直起腰正常走路，並沒有什麼不適。

看著渾身上下白白淨淨看不到一絲疤痕的皮膚，由衷的說道，“謝謝你，係統。”

“宿主，不用客氣。您答應給予的回報實在非常豐厚，如果您複仇成功，係統還會有驚喜禮包送上，敬請期待。”

說完係統就自動消失了。

我若有所思，驚喜禮包？

6.

第一次用自己的視角觀察了所謂的家，從李珍嘴裏轉述出來的畢竟不如親眼所見。

我已經讀取了李珍的全部記憶，為了方便後續的扮演。

參觀完房子以後，我就迫不及待地進入了地下室。

台階陡峭滑膩，時不時有小蟲爬過，各種垃圾動物腐爛的味道像實體一樣充斥在我的四周。

“李珍，看看我是誰。”

我邁步走向角落，那裏靜靜地躺著一個女孩。

她身上隻有一件破舊的看不出顏色的襯衫，整齊柔順的頭發此時正浸在汙水裏，黑色的小蟲不時爬過她的臉頰，引得她繡眉緊皺。

想伸出手撓一撓，黑沉的鐵鏈卻壓的她動彈不得。

不僅是手上，腳上，腰上，脖子上都被用鏈子束縛著。

這是李珍怕被我抓到機會近身傷到她，特地想出來的辦法。

她說，在農村，大家都是用這種方法來馴畜生的，用在我身上也算是物得其所了。

我上前把她摁在了汙水潭裏。

好好嘗嘗吧，畢竟這裏麵可都是你自己加的料。

“嗚嗚，嗚…李隨你在幹嘛，你瘋了嗎，你是想要爸爸媽媽打死你嗎？你快點把我放開，你這個廢物，垃圾，你快點…”

李珍被悶在水裏以後終於醒了過來，一張漂亮的小臉上沾滿了穢物，她還沒意識到發生了什麼，剛想像以前撲上來打我，卻發現自己被綁著。

我後退兩步，挑眉道，“李珍，不，現在應該叫你李隨。我來這也是告訴你一個好消息的。從今天開始，你是姐姐，我是妹妹。”

李珍神經病一樣地看著我，大吼道，“你瘋了吧，李隨，你怎麼逃出去的。你在說什麼，什麼我是你，你是我，你現在不放開我，等爸爸媽媽回來他們一定會打死你的…”

“李隨，乖乖在這呆著，等會你就能認清現實了。”我輕聲說道，看著李珍臉上變得氣的逐漸扭曲的神情，俏皮地眨了個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