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玉書親手拿著武器,他斷眉挑起,甚至還在笑。
可是這笑,落在蘇安瀾眼裏,比起什麼都要可怖!
蘇語所有的追求者裏麵,隻有鳳玉書......是蘇安瀾最忌憚的!也是蘇安瀾根本拿不下的男人!
“說,我的女兒在哪裏?”
蘇安瀾強迫自己冷靜下來,扯了扯笑容,“沒聽說過鳳先生還有子女呢,再說您找女兒,怎麼找到我蘇家來了?”
鳳玉書盯著她的眼睛,“蘇琲。”
有女傭提前告知,蘇安瀾早有心理準備,麵色驚訝一瞬:“什麼琲?鳳先生這是在說什麼,我聽不懂。”
鳳玉書不跟她廢話,槍托瞬間狠狠砸在了蘇安瀾那張漂亮的臉上。
冷聲下令:“找!除了蘇家墓園,把蘇家給我翻個底朝天!”
“是!先生!”
無數黑衣人湧入蘇家。
蘇安瀾捂著滿是鮮血的額頭,指甲幾乎嵌進手心裏!
她不知道鳳玉書是從哪裏得到的蘇琲的消息,但是她知道,要是真被鳳玉書找到了蘇琲,哪怕是蘇琲的屍體,鳳玉書也是會殺了她的!
可是蘇安瀾又不敢明目張膽阻撓鳳玉書的人搜人!不然她就會被看出心虛,鳳玉書更不會放過她了!
蘇語死了的這三年半,鳳玉書明裏暗裏調查過她好多次!要不是有那位幫忙......還有係統的氣運值加成,她早就被鳳玉書弄死好多次了!
蘇安瀾強製鎮定,站在一旁,一臉“屈辱”道:“鳳先生好不講道理!竟然闖入我蘇家!難道不怕蘇家追究嗎!蘇家,好歹也是青州四大家族之一!”
鳳玉書理都不理她,徑直走向蘇家墓園。
蘇安瀾看著鳳玉書遠走的背影,咬牙切齒。
他一定又是去看蘇語那賤人的墓碑了!
為什麼!為什麼蘇語都死了好幾年了!還這麼陰魂不散!
那些優秀的男人還是記掛著她!
蘇安瀾嫉妒得牙齒都要咬碎了!
她在腦海裏問她的氣運值係統。
【係統!你不是說我已經奪走了原本屬於世界女主蘇語的氣運麼!為什麼鳳玉書還會來蘇家追查蘇琲下落!我現在要怎麼辦!】
腦海裏,係統陰惻惻的聲音響起。
這聲音,就像手指甲在砂紙上剮蹭一樣,讓人格外不舒服。
蘇安瀾自從在這個小世界裏複活,就已經習慣了係統的存在。
係統道——
【宿主不必擔心,他查不出什麼的。】
果然,鳳玉書不過是在蘇語墳前靜默片刻的功夫,心腹來報。
“先生,沒找到孩子的身影,連屍體都沒有。”
氣氛低沉。
鳳玉書不說話,心腹手心裏都是冷汗。
這樣瘋狂的先生,隻有在三年前蘇語小姐身死的時候才有!
“先生?”
鳳玉書閉了閉眸:“......盯緊蘇家人的一舉一動,去別處找!找不到,就一直找!”
“是!先生!”
身後,蘇安瀾含笑的聲音傳來,帶著幾分魅惑:“鳳先生這次相信安瀾沒有說謊了吧?安瀾是婦道人家,本本分分的,不像是我那個好姐姐,甜言蜜語,能把男人們哄得團團轉呢......”
下一秒,鳳玉書猙獰地按著蘇安瀾的腦袋,猛地砸向了蘇語墳前的石坎上!
簡直像是按著蘇安瀾給蘇語磕頭!
劇痛從額頭上傳來,蘇安瀾眼前一片血色!
她生生愣了三秒,才後知後覺尖叫起來:“啊!——我的額頭!我的臉!——”
鳳玉書嫌惡地鬆開手,掏出手帕擦了擦碰過她的那隻手,而後丟棄手帕像是丟什麼會感染的垃圾。
他看也不看尖叫呼痛的蘇安瀾,低聲道:“下次再來看你,要不是怕你睡不安穩,我早就遷墳帶你走了。”
他把西裝胸口處的一支白玫瑰留在了蘇語墓碑前,墓碑上,青春靚麗的蘇語笑得很開朗。
風吹來,白玫瑰的花瓣輕輕抖動了一下。
鳳玉書眼中陰鷙散去不少,“我要去找我們的寶貝女兒了。”
他轉身離開。
蘇家,隻剩下了一片狼藉,還有破了相的蘇安瀾。
女傭忽然著急地跑過來,手上拿著一個手機,“小姐!小姐!”
蘇安瀾轉過臉來,滿臉血。
“啊!——鬼啊!鬼啊!”
女傭嚇得雙腿一軟,連連往後退去。
手裏的最新款手機落地。
蘇安瀾眼尖地看見了,這是她的手機!
蘇安瀾忽然想到了什麼,臉色頓時深沉可怕!
“蘇、琲!——”
這個賤種!最好死在外麵!
別被她抓到!否則!——
“就讓你去陪你的死鬼老娘!”
......
十年,彈指一揮間。
南龍峰。
霧氣氤氳,草長鶯飛,頗有幾分世外桃源的意思。
又宛若仙境。
一處看著不起眼的農家院子裏,一白頭發白胡子的老道穿著老舊灰白的道袍,躺在搖椅上打盹,手裏有一搭沒一搭地搖著蒲扇。
“師父,我回來啦!”
一道靈動嬌俏的身影從門外跑來,她手裏提著個竹編籃子,裏頭裝著各種顏色模樣的蘑菇,新鮮采摘,還帶著泥巴!
老頭兒一下瞌睡蟲全跑了,迷迷糊糊爬起來:“喲,乖徒兒回來了?”
少女約莫十三歲,珠圓玉潤,沒有一處不好看。
更難得的是渾身靈氣十足,一雙眼睛澄澈,卻好似能洞察世間萬物。
她腦後綁著馬尾,“是啊,師父!這都是我上山采的蘑菇!今晚咱們吃蘑菇湯!”
【今年新長出來的蘑菇呢!肯定好吃!】
老頭兒聽見她心聲,習以為常。
反正自從乖徒兒複活之後,就一直能被聽到心聲了。
好在這心聲隻有部分人能聽到,旁的人聽不到,也沒什麼規律可言,老頭兒就沒有插手這事。
老頭子瞥了一眼她的籃子,嘀嘀咕咕:“也不知道這一次是見小人還是等死......”
少女抬頭看了師父一眼,“師父,您說什麼呢?”
“沒、沒說啥!沒說啥嘿嘿!”
老頭子老頑童一樣,從躺椅上起來,繞著徒弟打圈轉悠,“這個,琲琲啊,師父跟你商量個事兒好不好呀?”
少女——也就是十年前被師父所救,帶回了南龍峰的蘇琲抬起眼,一臉戲謔,“得了吧師父,不會又是要我下山去?我說了,我不去!”
【上次被師父忽悠下山,竟然是跟師兄們一起驅鬼!】
【那斷頭鬼醜死了,我才不去!】
【再說媽媽遺願要我聯係爸爸們,我已經聯係過了,反正見不見麵,要不要相認的......也無所謂吧。】
蘇琲已經完成了母親遺願,給七個爸爸打了電話。
至於找不找得到的......隻要蘇琲想出現,隨時都能集齊七個爸爸。
但那又有什麼用呢?難道集齊七個爸爸就能開出龍珠來嗎?
媽媽早就死了,她是師父養大的,師父師父,如師如父,蘇琲早就把師父當做父親看待了。
那些素未謀麵的父親,她也不需要。
蘇琲哼著歌,輕快地跑去了廚房,“師父您等著!今晚給你做蘑菇湯!”
老頭兒看著蘇琲的背影,長長地歎了口氣。
也不知道是怕他自己晚上見小人,還是擔心蘇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