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此話一出,護國公老夫人的臉色變得很難看,且不說是非緣由還未理清,這到底是在護國公府裏,動用兵卒去捉護國公府大小姐,豈不是太過猖狂無禮。
祁王當真是沒給她護國公府一點麵子。
“怎麼,老夫人覺得本王不敢嗎?”祁長祚更是冷笑,絲毫不理會護國公府老夫人難看的神情,端的是一副唯我獨尊的模樣。
區區護國公府,也敢慢待他的枳兒,他就是要讓她們都沒臉!
“祁王好大的架子!”沈青歌慢悠悠的倚在門檻上,嘴邊嗟著一抹漫不經心的笑,與祁長祚對視,“知道的以為您是王爺,不知道的還以為您登基坐了龍椅呢。”
她的聲音一出現在門口,眾人便都看過去。
她來的不早,卻是很巧,正趕上祁王在這裝大爺了。
此話一出,祁王的臉色劇變。
沈青歌這是誅心之言!
“大膽!”祁王身邊的護衛立刻開口,大聲訓斥沈青歌,“你胡言亂語什麼!王爺對聖上一片赤誠之心,從未有過逾矩之意。”
沈青歌毫不在意的撇了撇嘴,環抱著手臂,輕飄飄的開口。
“人啊,嘴上越說不要什麼,心裏就越想要什麼。”
祁王沒有登基之心?得了吧,這話說出來三歲小孩都不信。
沈青歌心中暗暗吐槽,他要是不想要皇位,上上世幹嘛費盡心思籠絡大臣,正妃側妃側側妃封了一堆?
隻不過這個節骨眼上還不敢暴露出來罷了,誰讓當今聖上身體還健碩的很。
“你!”護衛一橫眉,怒視著沈青歌。
沈青歌換了個姿勢倚在門口上,朝他瞪回去。
“沈青歌,你少在這扯有的沒的,現在要說的,是你苛責枳兒這件事!”祁王不耐煩的打斷了兩人的對視。
他神情厭惡,看垃圾一樣看沈青歌,“沈枳是沈府血脈,你居然無緣無故斷了她的支出!是想讓她一弱女子活活餓死嗎!”
祁王的言語鋒利,可沈青歌卻像聽到什麼好笑的笑話一樣,毫不掩飾的笑出聲。
“你笑什麼?”祁王皺眉冷問,大有沈青歌不好好回答就將她拖出去打一頓的架勢。
沈青歌終於舍得從門框直起身,走進屋中。
她走到護國公老夫人身旁,在祖母擔憂的視線中,安撫的拍了拍她的手,將她扶坐回床上。
“原來王爺還知道沈枳是沈府血脈啊?那王爺是以什麼身份來管這件事呢?”沈青歌一扭頭,與祁王對視,“於公,王爺是戶部的人,案情糾紛是鎮城司的事兒,要管也該是璟王管。”
“於私......”沈青歌的視線落在坐在祁王身旁椅子上,沈枳正脈脈含情的看著祁王,那模樣,就像深愛著丈夫的妻子一般。
沈青歌被她惡心的渾身難受,趕緊移開目光。
她頓了頓,問道:“王爺可是我的未婚夫,不幫我便罷了,哪裏來的理由幫其他女子呢?”
“我......”祁王被噎住,張嘴想反駁卻無話可說。
沈青歌的話一說,就連最沒有心機的如煙也察覺出不對味兒來。
是啊,明明沈青歌才是他未過門的王妃,祁王為什麼一直袒護沈枳卻責罵大小姐呢。
這沒有道理啊!
眼看眾人露出懷疑神情,沈枳心知不對,立馬從椅子上滑跪到地麵,柔弱開口。
“此事何關地位身份?王爺隻不過是看不慣大小姐仗勢欺人,為難我一個孤女而已。”
說著,她掉下兩滴淚來,“往日大小姐對我怎樣我都忍著,可這一次,大小姐實在是太過分了,倘若我還能忍,定是忍著一句話不說,可她這是要我院中十幾口人的性命啊!王爺,您可一定要為我做主啊!”
沈枳哭的眼通紅,祁長祚心疼的很,趕快把她扶起來,眼神鋒利的撇向沈青歌。
“沈青歌,你做下如此錯事居然到現在還不知悔改!妄你還是護國公府的大小姐,竟一點沒有容人之心,往後,又豈配為我的正妻!”
嘖,沈青歌看著兩個依偎在一起的身影,覺得有些眼疼,再一聽祁長祚的話,更加反胃。
說什麼配不配是他的正妻?大哥,也不照照鏡子看看自己是個什麼德行,她還沒說他不配當她的夫婿呢!
“我是個怎麼樣的人不是你三言兩語能評定的,倒是你,當著我這個未婚妻的麵跟別的女子摟摟抱抱,恐怕不好吧?”
護國公老夫人也在此刻出聲,麵色多有不善,“祁王殿下,還請自重。”
自重是不可能的,祁王不僅沒鬆開手,還把沈枳護的更緊了。
“沈青歌,縱使你說的再多,也掩蓋不了你苛責刁難枳兒的事實!”
“哦?那我要說我是有原因的呢?”沈青歌一挑眉,很想知道她說完後祁王會是什麼反應,“比如說,你懷裏這個,收買殺手謀害護國公府大小姐,當今聖上親封的永安縣主?”
“什麼?”此言一出,屋裏所有人都驚得從椅子上站起來,就連護國公老夫人也震驚起身。
而沈枳則是神色一震,慌張的抬頭看祁王。
“歌兒,你說的這件事是真是假?”護國公老夫人滿臉震驚,急迫的問。
“當然是真的。”祁長祚此刻的臉色十分僵硬,沈青歌意味不明的與他對視。“我昨日被人誆騙,跑出府外險些遭人殺害,這件事可不止我一個人知道呢。”
她特地把“不止”兩個字咬字很重,好讓所有人都聽清。
“沈大小姐這麼看著本王作甚,且不說這件事的真實性,難道你以為本王是本王策劃的不成?”祁長祚冷笑一聲,反問道。
“不不不,怎麼會呢。”沈青歌她略有些遺憾的從祁長祚臉上收回視線。
這男人還真是臉皮厚,居然一點不心虛,“王爺如此英明神武,怎會做如此下作之事。”
祁王冷哼一聲,心中鬆了一口氣,嘴上卻依依不饒:“你苛責人一事還沒理清,現在又扯出這件不知真假的事當幌子,好啊,你既然說枳兒害你,那你就要拿出證據來!”
昨日給他通風報信的小廝沒出去門,他如今還不知道沈枳派去的人沒回來,還以為沈枳隻是把人沒殺了。
”證據呢?證人呢!“
他問的太快,沈枳都沒反應過來,等反應過來憂心忡忡的看祁王。
“殿下......”她有心開口勸阻,卻是晚了一步。
“你怎麼知道我沒證據呢?”沈青歌打斷沈枳說話,神情很淡定。
“昨日謀害我的凶手,已經被鎮城司收押,人證供詞具在,而掌管鎮城司的璟王殿下,也已經被請到府中喝茶。”
她輕笑一聲,終於看見祁王慌亂的表情,“王爺,您不是不信我嗎,那何不去聽聽璟王殿下怎麼說?”
“他可在正廳等待您多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