猩紅的血從我大腿滑落,我拉著陳墨塵的手。
“肚子......好......疼......”
他冷漠地甩開我:“你懂事點,不要拿著雞血裝了!白湘被她老公家暴,現在躺在醫院裏沒人照顧,你不要這麼任性!”
可我流的不是雞血,而是活生生一條人命。
-
陳墨塵鐵青著臉,留下一句:“不要拿孩子做手段,真惡心!”
便摔門而出。
留我癱坐在原地,連起身的力氣都沒有,更何況繞去另一側的桌子上拿手機打急救電話。
我不知道此刻手機屏幕突然亮起,輕微的“嗡嗡”聲是來電提示。
就算知道,我也是有心無力,隻能眼睜睜地看著地板上鮮紅的血,憑著一口氣慢慢挪動爬向書桌。
血流了一地,我也有預感,孩子保不住了。
一股悲戚直衝腦門。
我可悲就算了,就連我的孩子也沒的如此可笑。
也許早便知道了結果,所以當我飄蕩在上空看著下麵滿是鮮血的女人時,我的心宛如一灘死水。
她似乎在嘲諷我,看呀,這就是你喜歡了八年的男人。
落得如此下場,也是活該。
鬼也會頭暈嗎,一緩神的功夫,我再睜眼時竟然在醫院。
病房裏,白湘嬌弱地靠在床頭,擔心地看著陳墨塵。
“太麻煩你了,大半夜還要跑一趟,其實我沒什麼事,隻是認識的人不多,我隻想到你,所以......”
她咬著下嘴唇,“都怪我不爭氣,明知道知知懷孕了,還要麻煩你,我以為你......不會過來,我怕她會多想。”
陳墨塵把削好皮的蘋果遞給她:“你倆之前關係不錯,你也了解她是嘴硬心軟,不會怪你。至於我,我之前就說過我是你的後盾,你對我永遠不需要抱歉。”
白湘聽著已經眼泛淚花,哭哭啼啼地攀上陳墨塵手臂,依進他懷裏。
“墨塵,你最好了。”
而陳墨塵僵硬著身板,就這樣輕拍她的後背。
如果說,我之前對陳墨塵還抱有一絲僥幸,在他說我用雞血欺騙他,在拋下我和孩子出門找白湘,在他說出我真惡心時。
那一點僥幸就煙飛雲散了。
所以此時,我看著他們“互訴衷腸”,竟沒感到絲毫傷心,猶如結痂的傷口,看著可怖猙獰,實則一把揭下後發現,也不過如此。
來來往往的人從病房門口經過,傳來了護士的竊竊私語。
“那個女的,就是叫什麼......白......白霜?明明就手腳有幾塊淤青,偏偏三天兩頭跑醫院,還以為生了多大病,神奇的是見一個人就拽一個人,讓人幫忙打電話,聲稱她又入院了。”
“這麼說就是想讓別人來看她,上次小玲姐被抓住,這次是夏夏,我每次進去都盡快辦完事出來,不然不好拒絕,但也不想說那些違心話。”
“是啊,上次她還讓我說,什麼住院了,身體狀況很差,每次來都說精神虛弱,走不動路,硬要醫生開個床位給她。”
......
我聽著這些話,覺得不可思議,但又不覺得意外。
白湘的目標很明確,就是想要陳墨塵,為達到目的,可以不擇手段。
可是,如果她愛陳墨塵,哪裏還有我什麼事。
她不是愛,隻是忍受不了原本的備胎舔狗不再滿心滿眼完完全全的愛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