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彌補我,沈南詢專門空出一天帶我出去散心。
我們來了遊樂園。
期待很久的地方就在眼前,我卻覺得有點不真實。
【怎麼想起來帶我來這裏?】
【你不是一直很想在摩天輪上接吻嗎。】
他捏了捏我的手。
今天兩個人穿的都很青春,恍惚間有種回到大學時候的感覺。
隻是這次站在他身邊的人是我。
從旋轉木馬到劃船,再到過山車。
所有項目幾乎都被我們體驗了個遍,拍了很多照片。
看到賣糖人的,沈南詢給我買了個兔子形狀的。
【為什麼要兔子啊。】
他刮了刮我的鼻子。
【因為泱泱像兔子一樣可愛。】
剛好路過一對小情侶。
【為什麼別人男朋友會說情話,就你不會是吧,別拿直男給我當擋箭牌。】
男生摟著女生,好聲好氣地哄。
我突然想到一張照片。
女孩也是氣鼓鼓的樣子,沈南詢在旁邊看著她寵溺地笑。
白書意是張揚明媚的大小姐。
他們買的糖人是一隻狐狸,很符合她的性格。
狐狸永遠是吃掉兔子的那一個。
沈南詢帶我做了所有他們做過的事,有過之而無不及。
連上摩天輪的時間幾乎都一樣。
這是我第一次坐,原來最高處的風景那麼好看。
【泱泱。】
我轉過頭,沈南詢一臉認真地盯著我。
我閉上眼,他吻了上來,帶著一種虔誠。
【我們會分開嗎?】
我問他。
【永遠也不會。】
像做夢一樣,夢總是有該醒了的時候。
【她回來了也不會嗎?】
他歎了一口氣。
【我答應你,永遠不會。】
如果時間能一直停留在這一刻就好了。
坐在回家的車上,沈南詢把我摟在懷裏。
如果不是那段視頻,我大概會以為我真的做到了,讓他愛上我。
和他又一起過了很多天這樣平淡又幸福的日子。
但是我腦海裏的倒計時從未停過,現在它走到了終點。
白書意回來了。
還是我從別人那得到的消息。
是晚上的飛機。
我假裝睡著,卻一直惴惴不安,在沈南詢起身的那一刻,亂跳的心終於停滯了。
要走的人終究是攔不住的。
但我想死心得更徹底一點。
在他走後,我化了全妝,穿了最好看的衣服,跟了出去。
隻是想以最體麵的樣子來結束這段感情。
但是我忘了這是晚上。
坐在出租車上,看著窗外的風景逐漸變的荒僻。
手機不斷提示偏航。
我終於意識到了不對勁。
播了報警電話後,司機大概是意識到了什麼,開車的速度更快了。
【師傅,能開慢一點嗎,我暈車。】
他沒理我。
我又顫抖著手,打了沈南詢的電話。
是無人接通的狀態。
我不死心地一遍遍打,像那天晚上一樣。
這次連個接電話的人都沒有了。
見我在打電話,司機將車停在路邊,轉過頭來,我大概永遠都不會忘記這一眼。
警笛聲響起。
我被送回了家。
淩晨5點,沈南詢開門。
【泱泱,我......】
整個房間燈火通明,看到坐在床上的我,他猶豫了下才開口。
不過被我打斷了。
【我們離婚吧。】
一直以為很難說出口的話,原來也不過就幾個字,一秒鐘的時間。
【怎麼突然說離婚,我不同意。】
【你還想騙我多久,沈南詢,你欠的情早就還清了,不要在我身上浪費時間了。】
他眉毛生的俊朗,此刻擠在一起,像一條黑色的蟲子。
【我可以解釋。】
【如果你現在不想走的話,那我走。】
我的行李已經收拾好了,也就一個箱子。
這個房子本來就不屬於我。
他按住我拖行李箱的手,力氣大的我動彈不了一點。
【你手腕怎麼了?】
【跟你沒關係。】
【沈南詢,我們就這樣好聚好散不行嗎?】
他眼裏泛著心疼。
以前我就是被這樣的眼神欺騙了無數次。
感受到我真的用了很大的勁之後,他放手了。
【你別走,我走。】
他的聲音聽起來很憔悴,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熬了一夜。
在他麵前,我總感覺自己在無理取鬧,可這次,錯的不是我。
盡管分開了,沈南詢還是不肯簽離婚協議。
明明他應該迫不及待才對。
白書意一回來就登上了熱搜。
網友親切地稱她是美貌與智慧的代名詞,當代雅典娜。
她那張臉的確從各個角度都挑不出毛病。
而跟著她美貌熱搜的就是沈南詢和她的故事,所有人都誇他們郎才女貌,天生一對。
連他們完整的愛情故事都扒了出來,卻沒扒出沈南詢已經結婚的事實。
大家都在討論白書意當年的決定,前途和愛情,到底該選哪個。
她本人的回複是“我都要”。
帶著勢在必得的自信。
我了解沈南詢,更了解她。
她從來都是說到做到的那種人。
回國的第一個星期,就對沈南詢展開了轟轟烈烈的追求。
很多人在沈南詢公司樓下遇見開紅色跑車的她,張揚肆意。
各種美圖又吸引了一大 波熱搜。
【姐姐好帥我好愛!】
【沈總就趕緊從了吧。】
【別看沈南詢了,姐姐看我。】
當天晚上,沈南詢敲開了我的門。
【泱泱,熱搜我全撤了,我會處理好的,你相信我。】
他是撤了熱搜,大家對此所做出的評價是:為了保護老婆。
我沒問他為什麼不直接公布自己已婚的事實,答案已經很明顯了。
【沒有別的事的話,你可以走了,我該睡覺了。】
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我們倆的角色好像對掉了,現在小心翼翼的那個人變成了他。
網友調查不到,白書意卻可以。
不出所料,她很快就找上了我。
【好久不見。】
她穿的華麗,很有大小姐的風範,踏著一雙高跟。
像當年一樣,高高在上。
【有什麼......】
話未出口,一巴掌落在我臉上。
【什麼東西,也敢和我搶男人。】
她輕蔑地看著我,語氣裏盡是嫌棄的意味。
打完之後,又將我強硬地推開,走進房子裏。
【這是阿南的房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