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到家門口,一道快到看不清的殘影從屋內飛出,從我身邊擦肩而過,而後“啪”的一聲,粉身碎骨的躺在門前空曠的水泥路上。
是一隻,摔碎的白色瓷碗。
“媽。”
聽見聲音,我的爸媽終於停止了廝打,父親斜橫看我一眼,而後一把摔開蓬頭散發的母親,摔門而出。
母親捂著青紫一圈,腫 脹的眼睛看著我,委屈又憤怒道:“你還回來做什麼!?”
“你知不知道,我就快被你爸打死了......”
“就知道幹站在那裏,也不過來幫幫忙。”
勸架,我並非沒有做過,隻是每每不過是無用之功。
每次父親與她吵架,無論我與弟弟多麼害怕,哭泣的求他,他都從未聽過,從未收手。
而母親亦從不肯聽我的勸告,哪怕明知自己不是男人的對手,也要倔強的繼續打作一團。
我有些無奈的放下行李箱,安慰勸道:“你都知道,你打不過他,又何必每次都與他吵?”
“你以為我想和他吵嗎?你個沒良心的東西,和他一樣都是白眼狼!”
“要不是他每日裏不著家,出去沾花惹草,我會和他吵嗎!?”
母親說著,又開始不顧一切的擰掐著我身上的肉,那些看見的,看不見的地方,很快,青紫一片,不消片刻已然腫 脹發紅,破皮流血。
躲,是無用的。
我也,早已習慣。
我知道,她需要發泄。
也知道她從來,舍不得將這一切怨恨發泄在弟弟身上。
待發泄完所有的怨恨與憤怒,她又捂著臉掩麵哭泣起來。
“他根本,不愛我......”
她一邊哭,一邊對我喋喋不休的抱怨念叨著,每每這時,我會忍不住勸道,“要不,離婚吧?”
可她不肯,隻擦幹眼淚,用凶狠的眼神瞧我,“離婚,你說的容易!我要不是舍不得你,舍不得你弟弟,我早就走了!”
我沉默不語,她便又繼續嘶吼怒道:“我都是為了你,為了你,你知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