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府之後,我找到父親,我告訴他,我不願意去和親。
「父親,先皇在時,給了你一道禦令,你可以拿那道禦令向皇上換取任何東西,提出任何請求,是不是?」
父親說是,我請求他用禦令換我不必和親,他允許了。
林嘉木問我:「既然你知道有那道禦令,前世你為什麼不用它換。」
「我前世隻是想著,皇命不可違,我怕違抗皇命,侯府會跟著遭殃。
「但是現在,我想要為自己爭一爭。」
次日,父親帶我一起入宮,拿出先皇的禦令,皇上無話可說,隻得讓昭和去和親。
賀瑾南告訴我,皇後聽說這個消息之後,將他大罵一頓。
「不要賜婚的是她,要賜婚的也是她,太子,你對她,太過縱容了。」
這是皇後的原話。
盡管皇後再不舍得讓公主去和親,也隻能顧全大局。
不久,我與賀瑾南成婚。
成婚當日,孟九安恰在都城。
他的賀禮,是一支金簪。
就是我前世,握在手中,以死相逼的那一支。
那時,他離開大金,說無以相送,隻帶了一隻金簪,便送給了我。
我在殿內等著賀瑾南洞房時,覺得心悶,自己出了屋子,四處走一走。
走到離前廳不遠的地方,聽到了前廳賓客的喧鬧,我轉身準備回屋,被一個人叫住了。
「郡主。」是孟九安。
我回頭,他看我穿著一身火紅的嫁衣,怔了神。
回過神來,他倏地發現自己喊錯了:「抱歉,現在應叫您太子妃了。」
我看著眼前這個我思念許久的人。可我已嫁作他人婦,再也不能向別人訴說我對他的心意,
我回了個禮:「定遠將軍,怎的不在前廳喝酒,走到這裏來了。」
「我長期住在軍營,不擅與朝臣交際,喝了點酒,就想隨便逛一逛,沒想到,太子妃您從屋裏出來了。」
「哦,我坐地太久了,有點心悶,出來走一走。」
四下無言。
我開口:「一年前,多謝將軍救命之恩。」
「您那時已經謝過了。」
「對了,多謝將軍送的金簪。」
他疑惑了一瞬,又很快想起來:「那是給太子和太子妃的賀禮,小小心意,不必言謝。」
「將軍不日就要前往大金送公主和親,定要一路順風。」
他淡然地回答:「會的。」
我側眼看了看,東宮的梅花開的極好。
雲兒尋到我,攙扶我進了屋。
婚後不久,孟九安奉命護送公主前往大金。
我雖篤定這次不會再出事,可是心中仍有不安。
算了算,他前兩日就應該離開大金了,回程的時間應是比去程快上很多,再過幾日就會有消息。
皇後在東宮坐了一上午,起身時,沒有站穩,忽然跌坐了下來。
彼時,婢女著急地跑到東宮:
「皇後娘娘,昭和公主和北定將軍,死在了大金。」
我手中的糕點落地,皇後走到我麵前,狠狠地扇了我一耳光:
「如果不是你,昭兒不會去和親,是你害死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