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考驗一個無賴在沒有錢,還喝酒的情況下會不會拋棄妻子的名譽。
尤其是古代男尊女卑的地位影響下。
也不敢拿恩人的名譽去賭。
畢竟造成這個現狀的,都是因為她救下了我,因為我。
五十文。
我在外麵遊蕩,挨家挨店的詢問。
[請問這裏需要人幫忙嗎?我很便宜,一天一百文,一百文就行。]
所有人見了我如同見到傻子一樣。
還有人拿掃帚驅趕我,拿東西往我身上丟。
太陽高空掛,短短一上午我已經灰頭土臉。腳上踩著的麻繩鞋子是全部鏤空的,踩在雪地上保暖作用為零。
躲在某個犄角旮旯,足夠遮風的地方。
雙手抱著全身,瑟瑟發抖。
薑念慈找到了我,她懷裏抱著一雙襪子,布鞋,還有一件花棉襖。
全都是粗布,穿著硌得慌,也極其醜陋。
但足夠溫暖全身。
我何曾如此落魄過,在商場征戰四方,什麼都經曆過,哪怕是最困難的低穀也沒有像這樣。
顛覆了所有以前的觀念。
現在這樣的我,站在薑念慈麵前,隻感覺失敗到渾身都不自在。
[你是怎麼找到我的,這些衣服,多少錢,算我買下的,我以後還你。]
薑念慈擺擺手,臉上隱隱有些笑意。
那是經曆過風霜,還能如寒梅一樣綻放的耀眼。
她目含愧疚,[都是我做給忠孝,他不要的,不過沒人穿過。不過那個棉襖,是我以前穿舊的,你先湊合著,等以後找到了家人,置換新衣服丟了就是。]
她不知道,我從未有過家人。
事到如今,也永遠不會再找到了。
我摸著身上厚重的棉襖,看著薑念慈,心情也無比沉重。
薑念慈又娓娓道來了尋到我的原因。
原來是我出了“名”。
[尋問了幾家米店老板,他們口中都說著有個臉色慘白卻很高的病秧子,開口就是一百文工錢一天。]
薑念慈還學著老板的口吻。
[也不知道是不是腦子有病,一百文都快夠一個月工錢了,再者說,雇傭這種病秧子都怕哪一天人就死在了店裏,真是晦氣!]
我一瞬間尷尬到垂下了頭。
但是看到薑念慈憋著笑,便也笑了笑。
[我可能確實腦子有病,你想笑就笑便是,在我麵前,不用在意什麼禮數。]
薑念慈笑了笑,又想到了什麼。
[那我便由心來了,我以為救得是一小地痞流氓,但總覺得,你不是,你更像是我以前見過的那些富貴人家的公子。]
[說不上來的感覺,或許是你的氣質與眾不同吧。]
那麼,這就是你再幫我一把的原因嗎?
是感同身受?
我沒言語,隻是心中所想。
薑念慈歎了口氣,模樣頗為無奈。
[你晚些再回來,我給你留門,你在柴房休息就是,睡一晚天一亮就走,避免碰到其他人,這樣等到你病好了再去想辦法賺錢也不遲。]
薑念慈又一臉慚愧,小聲說了幾句我沒聽清。
她轉身走了,我站在原地望著。
直到她的身影消失。
雙手放入衣服內,開始想今後的打算。
養病,這種處境,我無法做到靜靜養病。
衣服內的東西打斷了我的思維。
掏出了五文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