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馨月在我體內種蠱了。
我又餓又冷被程馨月連續鞭打了三天。
苟延殘喘地趴在地上,四肢被綁著,隻能看著那隻比米粒還小、卻有著劇毒的蠱蟲爬入我的體內。
我能感受到蠱蟲進入到體內後,啃食我的血肉。
在我的心臟處安窩,絲絲縷縷從心臟蔓延處灼燒感。
我痛苦地想翻滾著身體,但因有粗繩死死地綁著,隻能承受!
她狠狠踹著我的肚子,居高臨下睥睨著我:
“我的好妹妹,你不感謝我把太子妃的位置給你就算了,
“怎麼還能用這種眼神看我呢?
“姐姐的心真是碎了。”
此時,我的四肢都被粗麻繩綁已久,因為過度掙紮,麻繩將我的肌膚都磨出血,火辣辣的灼燒著。
“要嫁你自己嫁!
“居然惡毒到用蠱蟲,將我的容貌改變成你的容貌,來替嫁!”
但是,我才剛說出幾個字,就愣住了。
聲音難聽如砂礫,且喉嚨異常痛苦。
憶起我的嗓子在賜婚聖旨下達的那一日,程馨月衝到我的院子裏,硬灌下一碗漆黑的藥到我的喉嚨裏。
這三天裏,我的嗓子一直生澀、如異物在阻塞。
原來,她是把我的嗓子毒壞了呀。
我狼狽的模樣,讓程馨月笑了。
她滿足地看著我生不如死的樣子。
滿足地看著蠱蟲在我臉上遊移。
居高臨下地俯視我:
“程遙,你繼承你那賤娘親的絕色容貌又如何?
“還不是在我手上苟延殘喘十幾年了?”
是啊,我和娘親一直在這個藥王府內受她欺壓、折磨。
她是這藥王府的嫡女。
而我是上不得台麵的外室女。
娘親是花樓女子。
坊間傳聞,主母大度,竟能容下入門夫婿的低賤發妻。
可大門一關,真正的日子,是我和娘親在過。
主母和嫡姐不當我們母子當人。
每回見著了,必定是問候一句:
‘狐媚子,今日又想勾引誰呢?’
娘親處處忍讓,她靠著父親那虛無縹緲的愛意支撐著自己。同樣,也要我處處忍讓,隻求我平安無事。
我知道主母和程馨月的嫉恨,誰讓程馨月和我前後日出生,我生得豔麗無比,嫡姐卻平平無奇。自記事起,府中的下人但凡議論程馨月的樣貌,都是輕則被打罵一番,重則被驅趕出府。
如果說娘親的樣貌是主母心上的一根刺,那我的樣貌就是插在程馨月心上的一把劍。
我寧願和娘親回到相依為命的時候,即使日子過得很清苦,但至少我們都知足常樂。
程馨月這次給我下蠱,源於三日前,國師為太子夜觀星象,觀出位於有女旺太子星位,在南方。
又用龜甲書法占卜此女生辰:
丁丁亥年,壬子月,庚子日。
不容父親和主母聽聞事件時,朝廷的公公就已經領著賜婚的聖旨到了藥王府。
公公宣布聖旨時,我不在場了。
但我爬在自己冷清院子裏的大樹上聽見了,也看見終日高高在上的主母俯首低眉,恭恭敬敬。
平日裏對我狗眼看人低的下人們也是一臉恭順。
皇宮裏的人散了後,主母很是擔憂。
“我的女兒才剛及笄,怎麼就能送給太子衝喜呢?
“眾所周知,當今的太子形同虛設,整日沉迷臥榻,
“我如花似玉的乖巧女兒哪能嫁過去?”
父親緊張地四處張望,捂住了主母的嘴巴。
“小聲點,要是皇宮的人聽見了怎麼辦?一個殺頭大罪!”
我欣賞著他們兩人臉上的焦灼,又凝視不遠處在雜草叢生下的偷情男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