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一的某個晚上,媽媽打來電話:
「你看這個小孩可愛嗎,是你弟弟,七個月了」
那天,我哭了一整晚,弄砸了第二天的考試。
媽媽知道我掛科,不願多交重修的費用,來學校給我退了學。
到弟弟六歲的時候,媽媽私自給我定了親。
那個男人給了6000塊錢彩禮的當晚,就對我施暴。
我扒著樓梯間欄杆哭喊,求救,媽媽隻是站在對門,
「你大喊大叫的像什麼話!這就是為人媳婦該做的事」我眼一紅,跟弟弟換了魂,讓他來承受這一切......
1、
我跟弟弟換魂了,此刻我才是那個無動於衷的站在一旁,眼睜睜的看著那個男人施暴的人。
「媽媽,你為什麼不幫姐姐啊,她不是我們自己人嗎」
我拿著小熊玩偶,故作天真的問。
「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媽媽現在隻有你一個孩子」
她低下頭來溫柔的捏我的臉,這種滿含愛意的眼神我之前從來沒見過。
「親家母,事情都辦好啦,你看我們金金上小學的事情...」
我被那個男人拖進房門的當即,媽媽轉頭就開心的撥通了這個電話。
「我要報警!」
弟弟的腦子,理解不了這是怎麼回事,隻知道受到傷害就要找警察。
他當然沒逃過那個男人的摧殘,可能是來自他偶像奧特曼的精神,那個男人都累得昏睡了,他還能爬起來報警。
警察趕來,弟弟帶著我那被虐得破碎的軀體坐在沙發上泣泣哭。
我從衣櫃裏找來一直沒舍得穿的那件衣服,給弟弟披上。
「哪怕隻是軀殼,也要衣衫得體啊」
我心裏喃喃道,我媽一把扯了我過去。
「你管她幹嘛!真是臭不要臉的,這種破事還好意思讓警察來看」
我低頭輕笑,
「是啊,那要真是我,怕也是被一直以來的那些教養和羞恥感束縛,不敢聲張,隻敢用刀結束自己的方式來解決吧」
那個男人提著褲子,皮帶都還沒來得及栓,
「警察叔叔,這就是我們的家務事,跟我媳婦兒鬧了點矛盾」
他點頭哈腰,遞過去一根煙,警察把手撇開,目光直視弟弟:
「是你報的警嗎?」
「是!他打我,還把我扔在地上,弄得我到處都很痛...」
弟弟是告狀的能手,以前我都沒碰著他,他都能委屈的哇哇哭,在我媽麵前顛倒黑白,讓我媽對我發一肚子火。
這下,隻能說是專業對口了。
弟弟添油加醋,繪聲繪色的哭訴著那個男人的暴行。
「你這是家暴,你知不知道」
警察用惡劣的目光凶著那個男人,還沒等他狡辯,我搶先一步說:
「不是,是性侵」
眾人目光皆朝我看來,我媽急得舉起了巴掌,不舍得打,又放下了。
我趕緊補充:
「他們沒結婚」
那個男人急了,過來一把揪起我整個人,舉起拳頭像是要暴打我的樣子。
「我彩禮錢都給你們了,不作數嗎!」
我媽連連去撥開他的手,
「哎呀,孩子小,都是瞎說的,當不得真」
我們家吵得門口擠滿了人,人人都舉起手機把這熱鬧場麵錄下來。
當天,事情發酵到了熱搜榜第一名。
清官難斷家務事,警察調解不好,也不能輕易下了定論,隻讓我們一家人去做了筆錄,然後等著回複。
回來的時候,那個男人扯著弟弟的頭發一把往樓梯下攘。
弟弟滾了下去,我看見他的頭跟每一層的樓梯發生碰撞,最後重重的垂直砸向了牆麵。
零零散散的白色牆皮掉下來,一塊一塊的,貼在弟弟滿臉的鮮血上。
我驚呼一聲,準備跑下去扶,我媽一下把我拐進房裏,
「吃飯!」
我媽從廚房端出幾個菜,有些冷臉。
「我看你現在是越大越不懂事了!」
我知道她在說什麼,以前我在家裏,是受盡萬千屈辱的那個。
而我那個「懂事的弟弟」,每每此時都隻圍在一旁,看戲,甚至添油加醋。
「他都把姐姐摔成那樣了,姐姐會死的!」
我抱著小熊玩偶,眨巴眨巴眼,故作天真姿態。
「死了就死了」
我媽淡淡的回複,期間還夾起一根涼掉的土豆絲往嘴裏送。
「那是你姐夫自己家的事,跟我們無關,你姐做了錯事,你姐夫就應該管教她」
聽到這話,我臉上一副訝異的表情,不是裝出來的,是真的。
「你姐挨打,那都是她自己活該,她沒做好別人媳婦的本分,該得的」
嗬,沒想到,我都被摔成那樣了,我親愛的媽媽也還是不會站在我這邊。
「可是,她本來就不想當那個人的媳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