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突然下起了大雨,
機場的廣播裏突然傳來了航班因惡劣天氣延誤的消息。
周圍的人群發出不耐煩的嘩然聲,我坐在人群裏,伴隨著大雨聲陷入了過去的回憶裏。
我想起遇見周彥庭的那一天也是一個暴雨天。
那會我還在讀大四,在一家小企業實習,那天由於老板長期的壓榨和無休止的漫罵。
我忍無可忍爆發與老板吵了一架,當即就提了離職。
真正交接完工作,已經是晚上十點。
冷風肆虐,不見星雲。
我抱著收拾完的個人物品走到公司門口才發現,天空開始下起了小雨。
沒有傘,我頂著紙箱子徒步在風雨中。
卻不想,腳底打滑,結結實實地摔了一屁股墩。
箱子裏的東西盡數散落在地上,杯子裂成碎片。
周圍往來車輛不要命地打著喇叭。
雨幕在汽車遠光燈中化成一條條鋒利的線。
連日的苦楚又挨上這種事,我沒忍住,蹲在地上,滾燙的眼淚裹著雨水滴在地上。
直到一輛黑車停在我麵前。
車上下來一個撐著黑色傘的男人。
燈光有些刺眼,我還沒來得及看清男人的麵容,黑傘就頂到了我上方。
“去哪?送你一程。”
我終於看清楚了男人,一身昂貴的西裝,高挑的身材往我麵前一站,就不自覺地溢出矜貴的氣息。
我艱難地吸了吸鼻子,又看了看那輛叫不出牌子的車,啞著聲音,“真的可以嗎?”
“嗯。”
我就這樣上了他的車。
車內暖氣很足,我卻不敢動,生怕濕透的衣服再弄臟他昂貴的內飾。
他忽然轉頭,眼一瞟就看到了我的離職協議,低笑一聲,聲音帶著幾分玩味,“被無良老板開除了,所以委屈了?”
我搖頭,知道他是誤會了。
他大概明白了,點了點頭,沒再追問。
那時候我還住在廉價公寓裏,和幾個室友合租。
他送我到樓下,四下環顧了一圈我的住所,摸了一根煙籠著火點上,“你叫什麼名字?”
“林芸清。”
我當時實屬是傻的冒泡,對人沒有絲毫防備。
他輕笑一聲,“周彥庭。”
好半晌我才反應過來這是他的名字,連連說了好幾聲“謝謝周先生。”
那天晚上,他留了我微信,說等有空時叫我出來吃飯。
他是北城土著。
後來,我們也確實簡簡單單地約過一次飯。
那會,我的生活並不順遂,聊天內容大多離不開吐槽。
許是他煩了,之後有近半年的時間,他的頭像再也沒跳動過。
直到那天,我接下一個會所兼職的工作,給包廂客人送酒。
那是我和周彥庭的第三次見麵。
略帶些刺激和驚悚。
誰也不承想,那次之後,我們糾纏了五年。
機場廣播的提示音忽然響起,生生打斷了我的回憶。
是一條尋人通知,名字恰恰是我。
我驚愕地抬頭一看,就看到了周彥庭喘著氣,眼睛裏好似要噴出火一樣出現在我麵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