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遠黛遠黛
蒼月

第五章

太子一連多日都宿在我的寢殿裏,惹了不少非議。從前,他使用製衡之術,今天在沈知念這裏用膳,明日必定陪著林溶賞花,從不偏愛哪一個。

他要靠丞相籠絡朝臣,也要倚靠大將軍掌握軍方。

沈知念是個聰明人,她知道太子日後必定後宮佳麗三千,她不可能獨占,她隻想當上太子妃,得到滔天的權勢。

我得寵後,她待我愈發的親近,時常送東西過來,燕嶺見她賢惠端莊,還會邀她與我們一起用膳。

林溶就不一樣了,她圖的是太子心中的一席之地,我如此受寵,她嫉妒的發狂,隔三差五便來找茬。

我懶得與她計較,縱著她鬧。

她罰我,我受著,燕嶺心疼。

她罵我,我不吭聲,燕嶺愈發覺得我膽小柔弱。

將軍府的獨女,自小沒經曆過內宅的爭鬥,由著自己的脾氣,從前燕嶺覺得她率真可愛。

漸漸地,開始對她厭煩起來。

這一日,我胃口不好,將燕嶺吩咐小廚房送的湯羹賞給了院裏的丫鬟,她吃了一口,竟然吐血暴斃。

翠兒拔下銀簪試了試殘羹,大驚道:“美人,是鶴頂紅,有人要害你。”

我坐在桌前,拳頭攥得緊緊的,心裏有些後怕,但理智尚存,腦海裏浮現兩個名字,想了想,始終覺得蹊蹺。

“此人也忒大膽了!這裏可是東宮。 ”

我讓翠兒把那碗殘羹收起來:“在事情沒有查清之前,切勿走漏風聲,被旁人利用了去。”

“下毒之人暗害我不成,肯定還有後招。”

翠兒點點頭。

恰好第二日中午沈知念邀我去錦繡園喝冰鎮酸梅湯。

見我端著酸梅湯發呆,她問我:“怎麼,害怕我下毒啊?”

我趕緊喝了一口,“怎麼會呢,沈姐姐待我這樣好。”

“話雖這樣說,你還是要提防一點,一應飲食都要驗過了再食。”她覆上我的手:“在我入東宮之前,太子原還有兩位側妃,三個良娣的。可後來......”

“後來怎麼了?”我順著她的話驚恐地問。

“兩個側妃,一個掉進井裏淹死了,一個被火燒死了,那三個良娣也各有各的死法。”

“這......這麼嚇人。”我捂著胸口,裝作嚇得發抖,然後向她告辭了。

回去的路上,翠兒提著燈籠,四處張望:“奇怪,這條小路旁的亭子平常掛著燈籠,今日怎麼都摘了,黑燈瞎火,怪嚇人的。”

我靜靜地走著,腦子裏還在想沈知念說的話。

下毒的人會是她嗎?

她應該不會用如此拙劣的手段。

正思索著,腳下一滑,整個人摔在了地上,胳膊磕在了石頭上,疼地我吃痛地叫了一聲。

翠兒趕緊跑過來,提著燈籠照著道:“哎呀,美人,你的手臂流血了,好好的鵝卵石小路,怎麼會有一塊如此尖銳的大石頭。”

“若是磕著腦袋,後果不堪設想。”

她把我扶起來,我看了看腳底,用手摸了一下,油膩膩的,看來是有人提前在路人潑了油。

“美人,奴婢要去告訴太子殿下。”翠兒急的眼睛都紅了。

我攔住她:“先回翠竹居包紮傷口。”

在東宮,害我一條性命何其容易。

我不過是一個青 樓娼雞,無依無靠,就算死了,太子頂多不過是傷心一陣,恐怕不會深究。

敵在明我在暗。

既然她真的想要我的性命,那我就不會再手軟了。

從青墨樓走出來的人,可不會是善類。

太醫說我胳膊隻是皮外傷,腳踝崴地嚴重些,恐怕得修養一段時日才能跳舞。

本來這事瞞著,沈知念得知以後,用膳的時候告訴了燕嶺。

燕嶺急匆匆地趕來看我,翠兒急不可耐地,把這些天的事添油加醋都說了。

得知我院中死了一個丫鬟,燕嶺徹查了小廚房,賜死一個廚子。

夜裏,他從背後擁著我,輕聲道:“黛兒,你是不是嚇壞了?”

“是孤沒有保護好你,差點,差點你就......”他自責地捶床。

我轉過身,與他額頭相抵:“殿下,妾身沒有大礙。”

聽燕嶺身邊的護衛秦風說,燕嶺今日下了朝,被林老將軍截住訓斥,說他沉迷女色,怠慢了自己的女兒。

燕嶺與他爭吵了幾句,氣衝衝地回到東宮,又查出林溶投毒,此刻心中怒火旺盛。

我輕輕撫摸他的胸口,眼中含淚,鼻尖泛紅,一副楚楚可憐的模樣道:“妾身不願讓殿下為難。隻要殿下心中有妾身,妾身就算死,也不怕。”

燕嶺伸出手指抵住我的唇:“胡說,孤怎麼舍得讓你死,孤絕不會讓你死。”

他目光灼灼地看著我:“你總是如此嬌弱,讓孤心疼。”

說罷掀起被子掠過頭頂,又是一夜翻雲覆雨。

翌日。

翠兒為我更衣時,瞧見我脖子上的紅痕,臉色有些羞紅,“美人,你坐下,奴婢用胭脂幫你遮住。”

我稍稍扒開交領:“不用,就這樣。”

林溶喜在午後到後花園中散步,我裝作與她偶遇,打了個照麵,垂頭作揖:“姐姐近日可還安好?”

她瞥見了我脖子的紅痕,氣地將手帕攥緊,“妖女,你少在我麵前得意。”

“姐姐別動。”我抬手迅速拍了一下她的肩膀,把她嚇得後退一步:“妖女,你幹嘛?”

我展開帕子,上麵趴著一隻黑紅條紋相間的蟲子,“這是隱翅蟲,方才落到姐姐的肩膀上。”

“嘁,不過就是一隻蟲子,我才不怕。”她撅了撅嘴。

我將蟲子丟到地上碾死:“姐姐出身將門,身懷武藝,尋常蛇蟲鼠蟻自然是不怕的,隻是這隱翅蟲有劇毒,被它爬過,肌膚瞬間腐蝕,若是不慎爬到了臉上......”

宋溶聽得眉頭一皺:“你與我說這些做什麼?”

我拍了拍手:“沒什麼,提醒姐姐,做事小心些,莫要被人發現了。”

“神經病。”她罵罵咧咧地走了。

翠兒望著她的背影道:“美人,看來下毒要害你的人不是她。”

可第二日,錦繡園就傳來消息。

宋溶的臉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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