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屬於我的始終不是我的。
我在沈讓身邊十年了。
我們的共同好友都說他把我捧在手心裏怕摔了含在嘴裏怕化了,巴不得供起來。
但隻有我知道,他並不愛我,我隻是一個“心臟容器”。
他待我好,隻是因為我身體他初戀的心臟。
隻有我活著,她的心臟才能繼續跳動。
可是十年了,我不想再扮演薑漁了。
後來我遇見了對的人,做回了自己,沈讓卻又反悔了。
盛野說:“不行,旎旎愛吃的橙子,不是你這個車厘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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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沈讓一反常態,回家很晚,桌子上的菜熱了又涼,來來回回三次了,我才聽到門口處有動靜。
沈讓拿著外套走進來,看在我還在餐桌上坐著。
而桌子上是沒有動過的晚飯,他有些意外。
“我不是說不用等我?你要按時吃飯、按時睡覺,不要耍小孩子脾氣。”
明明是關懷的語氣說的關心的話,但是我卻聽出來了這話裏的暗含的責備。
我不按時吃飯睡覺會影響身體,準確的來說是影響我胸膛左邊的那顆心臟。
這顆心臟,是他的初戀薑漁的,目前已經在我體內跳動了十年。
當初薑漁死的突然,而我正好心臟病發。
醫院緊急安排了心臟移植手術,將她的心臟換給了我。
若是不換,我活不過25。
我才知道,早就在很早之前,在薑漁得知自己的心臟和我配型附和的時候,她就已經簽了同意器官捐獻的協議了。
並且她說,如果她發生了意外,一定先考慮我。
薑漁真的是溫柔到了極致,會將別人的事情放在心上。
就這樣,我帶著薑漁的心臟平平安安的度過了十年。
但即使如此,我還是對這顆心不太熟悉。
就像現在,我的心情很平靜,仿佛接下來要說的話和平常的沒有區別。
“沈讓,我們分手吧。”
沈讓明顯愣了一下,但是隨即又溫和的笑了。
笑容如同春天的暖風,卻吹不散十年的冰雪。
自從薑漁去世了以後,沈讓也變了。
以前他是個沉默寡言的人,笑容很少,偶爾在薑漁麵前才會露出靦腆的笑容。
現在他也在笑,但是笑意不達眼底,眼神還是十年日一日的冰冷。
“是不是昨天情人節我忙工作沒陪你,鬧脾氣了?我明天帶你出去吃燭光晚餐怎麼樣?”
他的語氣輕鬆平常,完全沒有意識到這件事的嚴重性。
他不會以為,我還在開玩笑吧?
“乖,我今天很累了,先去洗澡了,你記得好好吃飯。”
說完這句話他就朝我伸手,每次的這個時候我都會乖乖的過去。
沈讓回家的第一件事就是抱抱我。
他隻喜歡他坐著的正麵擁抱。
這個姿勢,他的耳朵正好可以貼在我的胸前。
他就可以多聽聽心跳動的聲音。
聽她的心臟,一下又一下,多麼倔強又多麼頑強的在我身體裏努力跳動。
像是為他而活。
一開始,我甚至以為這是我走進他心裏的第一步。
但其實,我隻能止步於此。
今天的我一反常態,躲開了他的雙手。
我麵對他露出不悅的臉,再次說出了我的要求。
“沈讓,我們分手。”
沈讓這次沒有覺得我在開玩笑,他終於聽進去了。
沈讓的臉迅速陰沉下來還帶有些薄怒。
他像是在看一個無理取鬧的小孩,站在我的身前審視我。
我仰著頭和他對視,眼神裏沒有半分退讓。
“溫旎,別鬧脾氣,你別忘了當初是誰自己找上門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