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我正在工位上專心登記表格，有人敲響了我的桌麵。

“主管找你。”同事看向我的表情有點奇怪。

我到主管辦公室聽見的第一句話就是，“意雪，最近公司開始裁員的事你聽說沒有？”

我默然點頭。

“上頭的意思是，把你也裁了。”

我猛地看向主管，試圖在他臉上找到答案，“為什麼？”

我雖然來公司沒幾年，但是我的能力是得到了很多人認可的。我自認為這幾年盡心盡力的為公司幹活，就算不念我的好，也不能隨意把我給裁了。

“唉，我又不是老板，不好說。”主管隻是歎氣，表明了給不出合理的理由。

“沒有合理的理由裁員，我可以申請訴訟。”

“別為難我們了，這幾年公司對你也不差，從沒虧待過你，何必要給大家找不痛快呢？”他勸誡我，隱晦的暗示我，“如果真要一個理由的話，就是你得罪了不應該得罪的人。”

我轉念一想就有了猜測對象。

這些天我都三點一線的在上班，能得罪誰？

無非隻有劉堰為或徐筱，二者之一罷了。當然，也不排除是兩個人一起聯合起來整我。

我隻好收拾東西，交接完工作以後就正式離職了。好幾個同事表示舍不得我，不明白老板為什麼會把我也給裁掉。

他們不了解其中的彎彎繞繞，隻有我在其中煎熬。

回家的路上碰見了劉堰為，他好像就是隨意瞥見了我，然後露出一抹漫不經心的笑，“雪雪姐，拿著這一堆東西是做什麼呢？”

我沉默著避開他，不打算理會。

他卻攔住了我的去路，“長了一張嘴不會說話？”

“你要我說什麼？”我低著頭，隻盯著我手裏的箱子看。

“說點道歉的軟話，隻要你道歉，我就原諒你了。”劉堰為把這話說的就跟恩賜我一樣，示意我抓住這個機會。

我怒從心起，對劉堰為的恐懼被衝散不少，於是我抬起頭直視他的眼瞳，“我為什麼要道歉？請問我做錯了什麼？我是對不起你劉堰為還是對不起你女朋友？！”

“給我一個道歉的理由。”

劉堰為的臉色極冷，他緘默著凝視我，半響，卻扯出笑，“想要你道歉就道歉咯，需要什麼理由。”

他逼近我，香煙的味道熏得我皺眉。

忽的，他抓緊我的手腕，我感受到疼痛在蔓延。

“講道理什麼的果然好累。”他拉近我，在我臉上親了一口，“像這樣想做什麼就做什麼，多好。”

“如果我捏住的不是你的手腕，而是脖子，你能學會聽話嗎？”他的眼神陰惻惻的落在我身上。

我因為他的動作而僵住。

劉堰為明明在笑，卻讓我感到無端的不安。

他盯著我，抓著我。

他的氣息像一張蜘蛛網將我細微輕慢的的籠罩住，我試圖逃脫，卻不得要領。

“你能不能冷靜，這還在小區裏呢。”我拚命抑製住自己顫抖的身軀，強迫自己看起來跟沒事人一樣。

恐慌又再一次占領了上風，我生怕有認識的人看見了這一幕，更害怕劉堰為真的發瘋要掐我。

劉堰為不回答我，又加重了手上的力氣，“雪雪姐，我不懂這些。”

“隻是想要你的道歉，這很難嗎？”

我再也端不穩紙箱子，東西七零八落的摔了一地。

“不，不難......”我困難的吞咽了一下，“對不起，我向你道歉好嗎？”

劉堰為終於鬆開了我的手，轉而笑著輕撫我的臉頰。

我哽在喉嚨裏的那口濁氣吐出一些，心神因為劉堰為的撫摸而跌宕起伏。

可是下一秒就聽見劉堰為說，“雪雪姐，你猶豫這麼久才道歉，一點也不誠心實意。”

“嘻嘻，我改變主意了，我才不要因為你輕飄飄的兩句話就原諒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