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的商場總是人來人往,碰上熟人的幾率大大增加。
南梔一進商場就遠遠看到一個熟悉的背影,那結實的身體她昨晚才摟過。
而他體貼地護著身前的一個女孩上了電梯。
她沒看到女孩的臉,不過那身衣服她眼熟,兩周前她還穿過同款“演出服”。
南梔瞬間有一種誤入別人婚禮現場的尷尬感,她趕緊背過身一溜煙跑去扶梯去了地下。
站在扶梯上她一邊喘氣一邊心說真晦氣,出個門都能遇到這種尷尬事。
可她卻不得不來這裏,畢竟這個商場的地下有全市最大的奢侈品二手店鋪,她得把手裏的東西賣了。
一番討價還價後,她總算是把包賣上了一個還不錯的價格,另約了人改天專門上門把公寓裏剩下的穿戴都清點回收了。
回了一樓,她迎麵看見傅雅挽著陸斐走過來。
南梔暗罵今天真是倒黴到家了。
陸斐看見她後臉色微變,南梔趕緊低頭裝作不認識轉身就走。
她可不覺得陸斐會老實地告訴他一直喜歡的女神,你不在的這三年我找了個替身。
可傅雅卻率先出了聲:“唉、你看見那個女孩沒有?她長得和我好像呀!”
“哪個?”
陸斐還想裝沒看見,南梔也非常識趣地加快腳步逃離。
可南梔卻被傅雅從身後一把抓住。
不是吧大姐,你們白富美都是這麼瘋的嗎?
南梔呆愣地看著傅雅,轉眼她已經被帶到了陸斐麵前:“你看,我就說我們兩個像吧?”
陸斐此時顯然已經整理好了情緒,溫柔淡定地望著傅雅的任性妄為:“怎麼會呢?你一直是獨一無二的,她怎麼比得了。“
傅雅對陸斐的話似乎很是受用,一雙眼睛眯成了月牙回望陸斐。
合著自己成了他倆play中的一環了。
南梔抬眼看向陸斐,而陸斐的眼裏此刻隻有傅雅,連看都沒看自己一眼。
她心中暗自歎了口氣,得嘞,自己這種小人物關鍵時刻還是得自己救自己。
她禮貌地抽開傅雅的手:“小姐,我們認識嗎?”
傅雅好像這時才反應過來南梔的存在,她抱歉地對南梔笑著說道:“不好意思啊,我今天也是一時好奇所以才拉住你的。我朋友和我從小一起長大,他說話沒有惡意的,你別往心裏去啊。”
說著,她又把手上的一個手提袋遞給南梔:“這裏麵是最新款的限量包包,就當我們的賠罪了。”
南梔的目光在包和兩個人的臉上逡巡,這兩個人一臉笑意地看著她,仿佛剛才發生的隻是一件小事。
南梔自嘲一下,其實也確實是小事。
事實上跟了陸斐三年,她自己都快分不清什麼是大事,什麼是小事了。
既然陸斐他們覺得是小事,那就是小事吧。
可是眼前這個包,她是怎麼也接不過去。
她記得當初她去會所上班的傳聞傳到學校後,同學們都是怎麼看她的。
她們罵她不要臉,她認了。
這三年她也確實是拉下臉費盡心思討好陸斐,做一個合格的替身。
可眼下這個情況,她心裏仿佛有一根刺,讓她怎麼都抬不起手。
都給人當了三年替身了,現在又在裝什麼?——南梔在心裏自嘲道。
轉而她抬頭對著傅雅笑道:“不用了,祝你和你朋友天長地久。你們真的挺配的。”
說罷,她又看了一眼陸斐,隻見他的臉上閃過一絲不悅。
南梔心中湧起一絲懼怕,心說自己真勇啊,竟然都敢諷刺金主了。
可說出去的話如潑出去的水,收也收不回來,眼下她隻能轉身故作瀟灑地離開了。
她一邊走一邊安慰自己,反正這些日子陸斐估計一心陪著傅雅,她這個替身都快退休了,現在得罪他也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