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六清晨。
市中心的高層公寓裏。
南梔早上打開社交賬號,發現陸斐的白月光回來了。
那個她唯一關注的賬號裏,今早最新的一條動態是“終於回國了”,還配了一張本市機場的照片。
南梔跟著陸斐三年了,準確地說,她為陸斐當白月光的替身三年了,而他的白月光就是那個賬號的主人傅雅。
他們倆從小青梅竹馬一起長大,三年前傅雅拋下他出國,陸斐不久後就包養了南梔。
三年前,南梔坐在本市最高檔的西餐廳裏好奇地問陸斐:“陸總財大氣粗,為什麼偏偏選中我?”
當時陸斐坐在椅子上氣定神閑:“因為你長得像我喜歡的女人,跟著我,你可以安心完成學業、還有花不完的錢,而我唯一的要求就是你扮成她,怎麼樣?”
彼時南梔正為錢發愁,在陸斐提出這個要求後,她一口喝幹了高腳杯裏的紅酒:“好。”
三年來她盡職地扮演好替身的角色,傅雅的喜好、舉止她模仿地惟妙惟肖,當然她得到的也很多。
如今白月光回來了,她這個替身的日子恐怕是要過到頭了。
正想著,她聽到身後浴室門開的聲音。
她趕緊把手機扣回去,轉頭就摟住陸斐一臉笑意地看著他。
這笑容是她專門觀察後練過的,要優雅、但是又不能太端著,要有一絲俏皮。
陸斐的身上帶著水汽,湊近了聞還有雪鬆沐浴露的味道。
他欣長緊實的身體欺上來,那張英俊的臉就在南梔的眼前放大:“怎麼,昨晚累著你了?”
南梔的丹蔻劃過他狹長的眼睛,挺直的鼻梁和薄而鋒利的雙唇,如同情人的低喃。
她有一瞬間的恍惚,但是立刻又摟緊了陸斐,一雙眼睛在陸斐看不到的地方露出了清明的光,她用撒嬌的語氣說道:“你知道還問?我要你中午陪我吃飯。“
傅雅回國了,留給南梔的時間不多了,得趁著這個機會再多撈一筆。
她需要錢,需要很多的錢。
陸斐拍了拍她的背寵溺地說道:“乖,中午我要和人談生意,你在這裏乖乖地,下午我陪你去逛街可好?”
南梔乖巧地點點頭,又和陸斐膩歪了一會兒才送他走。
陸斐走後她換到另一個屋子一覺睡到了下午一點,太陽照得她眼睛難受。
每回陪完陸斐她都會覺得很累,不僅僅是身體上的,更多是一種心理上的累。
南梔本就不是個精力旺盛的人,自從跟了陸斐以後她覺得自己為數不多的精力都被扮演傅雅這件事掏空了。
她也不知道怎麼做人替身還做出了社畜感。
剛跟陸斐那會兒她還很天真地以為自己可以一邊跟著陸斐、一邊完成學業,畢業了還能有未來。
後來她才發現事情根本沒那麼簡單。
先是她去會所上班攀附富豪的事情不知怎麼在大學裏傳開了,所有人都用異樣的眼光看她,學校也找了個理由勒令她退學。
再後來她發現陸斐真金白銀地拿捏她,她必須得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才能應對。
她不是什麼天選之子,能在陸斐麵前表現得遊刃有餘已經是她的上限了。
至於未來,她根本沒有精力去考慮。
手機上陸斐來了信息說下午還有事要爽約了,南梔眉頭一皺,心中升起一股不祥的預感。
下一秒她安慰自己瞎想也沒用,深吸一口氣,衝了個澡後開始收拾衣櫃裏的衣服和包。
這些衣服和包價格不菲,卻沒有一件是南梔喜歡的款式,都是三年來她照著傅雅的照片買的。
如今白月光回來了,她這個替身目測快退休了,這些“演出服”也該二手賣掉了。
畢竟,未來她還需要很多錢。
她清點出一堆東西,然後挑了一個最值錢的包小心包好帶出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