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清歡見霍明澤主動走到了駕駛座,突然叫住了他,“要不讓我來?”
她的眼睛裏寫滿了興奮和躍躍欲試。
原主是會開車的,許清歡繼承了她的記憶,所以也會開車,不過還從來沒上手過,對此很感興趣。
霍明澤倒也沒有說什麼,徑直走向副駕駛座。
許清歡摩拳擦掌的坐上了駕駛座,按照記憶中的樣子,有模有樣的發動了車子。
不過到底是新奇玩意,她還有些不太懂,當車子猛然朝前衝出一段路的時候,坐在副駕駛座的霍明澤臉色有些難看的瞪了她一眼。
“你到底會不會開車?”他連忙拿起安全帶給自己係上。
許清歡有些尷尬,果然人就是不能太得意了,得意太過就導致她略有些小失誤,“很久沒開了而已,有些手生。”
許清歡優先熟悉了一下車裏的操縱台,嘴裏念念有詞。
“腳下是刹車和油門,這是方向盤......”
霍明澤的臉越發黑了,陰沉的眉宇仿佛能滴出墨來。
“要不讓我?”
他總覺得好像很危險的樣子。
“不用,我會了。”許清歡看都沒看霍明澤一眼,直接踩下腳下油門,車子便嗖的一聲飛了出去。
霍明澤的臉色略有些難看,車子還算平穩,但他卻一點也沒有就此放鬆。
“你別開這麼快,萬一待會兒有車來,你閃不開怎麼辦?”他話音剛落,前麵便真的有一輛車子從側麵開了過來。
霍明澤的臉白了一瞬,可駕駛座的許清歡卻絲毫沒有害怕,反而輕鬆的躲過了車輛。
她現在已經越發熟練,開車對她來說就是一件小事情。
一路將車開到了城外,許清歡有些興奮的停下了車子,拍了拍方向盤,嘴裏小聲嘟囔,“這玩意兒果然有意思。”
許清歡微微一笑,轉頭去看身旁的男人,卻發現他臉色煞白,“你怎麼了?”
話音剛落,霍明澤便猛的推開門跑了出去。
許清歡眨了眨眼睛,“不至於吧,有這麼嚇人嗎?”
霍明澤不是被嚇的,而是許清歡的車技太爛,左拐右扭的,讓他有些暈車了。
在路邊吐了半天,他好不容易才緩過勁兒來,陰測測的看向了許清歡,“回去的時候你坐後麵。”
許清歡自己過了一把手癮,倒沒同他計較,她拿好車上的東西,看向了不遠處的古樹,眼神驟然變得淩厲嚴肅起來。
“別怪我沒提醒你啊,你非要跟著去的話,出了什麼事我可不能保證。”話落,她便大步的離開。
霍明澤要是能夠被她這幾句話嚇到,他就不是霍明澤了。
毫不猶豫的抬腳跟了上去。
古樹周圍已經被警察用黃線圍了一圈兒,可能是霍明澤提前打過招呼,所以他們暢通無阻。
走到古樹邊,那種讓人暈眩的感覺再次傳來。
許清歡穩了穩心神,攥緊了手心裏的黃符。
霍明澤目光沉沉的盯著她的背影。
許清歡繞著古樹轉了一圈,除去地上的血痕外,這裏沒有任何古怪。
不過這棵樹倒真是很大,兩人合抱一圈兒都抱不住。
如果沒有地上的血跡,這裏倒算得上是有點兒靈氣。
許清歡拿出乾坤鏡朝著地上血跡一照,那處隱隱在泛著綠光,而且還有什麼東西在這裏燒過,許清歡拈起那一簇黑色的灰燼,放在鼻子邊嗅了嗅。
隨即有些嫌惡的甩開了,這味道實在太惡心了,是動物燃燒後留下的皮脂。
許清歡查探了一番之後,心中也算是了然了,那東西應該是迷惑了趙臨軒的心智,讓他自己主動走到這裏來,割開了手腕。
而地上的動物皮脂,則是那東西想利用趙臨軒獻祭搞出來的。
“你查到了什麼?”霍明澤見她眉頭緊鎖,隔著老遠衝她喊道。
許清歡抬頭望他一眼,對上他好奇的目光後,聳了聳肩,“什麼都沒查到。”
霍明澤不信,他覺得許清歡可能就是故意不想告訴他。
“我昏迷的三天,給了它毀屍滅跡的時間,來遲嘍!”許清歡慢悠悠地走回了霍明澤身邊。
“所以到底是怎麼回事?讓趙臨軒主動來這裏的是什麼?”
他知道這絕對不可能是人幹得出來的。
不得不說,跟許清歡這短短幾天,他幾乎要顛覆了自己的認知。
“聽過下降頭嗎?”許清歡挑眉,幽幽的問道。
霍明澤皺眉,“在電視裏聽過。”
許清歡同他科普起來,“降頭術,也被稱為南陽邪術,它是茅山術,苗疆巫蠱術樹,再加上印度佛教融合的產物。”
“而降頭術又分為三類,藥降,血降和鬼降。”
霍明澤若有所思,想到了趙臨軒被割破的手腕,“這是血降?”
許清歡點點頭,“血降以鮮血為媒介,具體複雜的我就不跟你說了,但我始終覺得那個人的目的不是趙臨軒。”
“徐綰綰?”霍明澤思索片刻後說出了答案。
“對。”許清歡笑盈盈轉頭看向霍明澤,貝齒微露,清冷的眼眸陡然亮了起來,“不知道你有沒有發現,徐綰綰不愛說話,用現代醫學的話術來說,就是有些抑鬱。”
“而我猜她的原生家庭應該不太好,和你表弟戀愛之後,她以為自己找到了寄托,卻沒想到趙臨軒家裏並不同意他們倆在一起。”
“我不太了解他們的事。”他不愛管閑事,也就偶爾他母親會同他聊上幾句趙家的事情。
許清歡抿了抿紅唇,沉聲說道,“徐綰綰被偷走了喜魄,我猜這件事情可能跟你姨媽有關。”
霍明澤不自覺擰起了眉,俊美的臉龐上劃過一抹詫異,“不可能。”
雖然楊玥為人刻薄了些,但她應該做不出害人的事情來。
許清歡輕輕的搖了搖食指,“我不是那個意思,你姨媽當然沒有那個本事,不過這件事情多多少少也跟她有關係,至於有什麼關係,回去我們問問她就知道了。”
“那徐綰綰不會有事吧?”
許清歡說她被偷走了一個喜魄,但他看她好像並沒有什麼事,能說話,能走動。
許清歡臉上浮現出一抹冷笑,“現在看起來確實沒事,但那東西的目的可不僅僅隻是一個魂魄。”
“總之我們先回去,這裏沒什麼好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