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早天沒亮,我就收拾了東西去了學校。
“哎呦喂,我就說怎麼大老遠的就聞到了一股騷臭味,原來是你呀!”
我抬起胳膊,聞了聞,搖頭認真道:“沒有味”。
班裏立刻哄堂大笑起來。
“好了,你們別說她了,她媽媽跟人跑了,爸又是個瘋子,指不定白天上學,晚上幹什麼呢!”
說話的是班裏的第一陳佳怡,人美,心善,成績好,老師和同學都很喜歡她。
我低著頭不敢反駁,因為她的這些話在所有人眼裏都是認同的。
......
“好了,同學們,大家把上周的作業拿出來,我挨個檢查,沒做的就出去站著”。
我坐在座位上,把作業認認真真的擺放在旁邊,但是我知道她不會檢查我的,就跟以前一樣。
她帶著鄙夷的眼神望向我:“李曉玲出去站著”。
麵對這樣的不公,這是我第一次自己站出來想為自己說話。
“老師......我、我寫了”。
可能是聲音太小,也可能是她根本不想聽,拿起了課桌上的板擦朝我丟來。
好巧不巧是昨天被打的位置, 像針刺電紮一樣密密麻麻的痛楚,從頭頂傳到臉頰。
我伸手一模,滿手的鮮血從指縫滴滴答答落在地上。
眼前瞬間漆黑一片,沒了知覺。
醒來後,我見到了傳聞中的那個和藹可親平易近人的校長。
他正哄著因為害怕而哭的班主任——蔣麗。
“好,我就知道你是個好老師,怎麼會打學生呢。這一看就是她不小心摔倒的!”
“再說了,以前也不是沒有哪個老師用黑板擦砸過學生,也沒見誰跟她一樣脆弱!”
“這事兒,你就別擔心了,交給我,你還是好好上課”。
肥胖的手在她的屁股上摸來摸去,讓我不禁想到了昨晚那惡心的一幕。
我立即從沙發上站起來,彎著腰,開始幹嘔起來。
見我醒了,兩人急忙整理衣衫。
蔣麗眼裏是止不住的慌張。
“這麼大個人了,走路都能摔到,真要這麼脆弱,我看這學你怕是上不了了”。
一雙油光發亮的皮鞋出現在我眼前,我抬起頭正好看清楚了他眼裏的威脅。
“你知道什麼話該說,什麼話不該說”。
我垂著眸,隻能乖巧的點點頭,然後像是鵪鶉一樣灰溜溜的出了辦公室。
反抗是留給有他們的,而我沒資格,我不上學,就等於沒了活路。
回教室的路上我再一次的見到了謠言的可怕。
周圍的路人對我指指點點。
“誒,就是她你們聽說了嗎?她懷孕了,又流產了!”
“聽說她白天上學,晚上幹別的工作!!”
“聽說孩子是她養父的!!!”
這次我的腳步停了下來。
我轉身,眼睛一動不動的盯著人群中的那個女孩,抬腳朝她走去。
周圍討論的人安靜了下來。
我站在她的麵前:“我沒有懷孕!”
那女生一愣,結結巴巴的開口:“我、我知道了”。
這是第一次,我反擊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