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你能不能乖一點

猝不及防的嘴裏被塞滿了橘子味的棒棒糖，我愣住，朝他禮貌一笑。

棒棒糖甜絲絲的，衝散了心理頓生的委屈。

憑著一根棒棒糖，我們相談甚歡，頗有點相見恨晚的意思。

以至於我媽什麼時候走出了教室，走在我身邊，我都無從得知，隻感覺濃重的壓迫令人不得忽視。

她衝過來，把我推開，給了李燃一巴掌。

“是不是你，是不是你勾引我家沈瑤，害我女兒都退步了。”

“你不學好，別害我女兒啊。”

巨大的聲響引得其他班紛紛伸頭出來看熱鬧。

班主任拉著我媽，說這是學校，給孩子一點顏麵。

我媽在說教時，最聽不得有人阻攔，有人勸說。

轉頭就衝班主任喊去，“我還沒說你呢，你一個老師怎麼當的？”

“任由這種人渣勾引我女兒，我要去舉報，去校長那兒，去教育局那兒！”

事情幾乎有些不可開交，我渾身顫抖不停的叫著我媽，試圖讓她停下，“媽。媽。媽！”

07

隔天班主任就抱著盒子走出了校門口，看向我時眼神複雜。

上學路過，同學都在討論。

“就是她把班主任搞走了。”

“牛啊，她怎麼那麼厲害。”

“你是沒見過昨天那場麵，跟修羅場一樣。”

同學們對我的惡意也越來越大。

新來的班主任不喜歡按照學習成績排座位，隻隨身高，我排在了最末。

課桌上不再幹淨整潔，抽屜從情書變成了垃圾，有時還有蟲子的屍體。

一開始我還會失聲大叫，求助老師。

可當我觸及老師眼裏的嫌棄，“沈瑤同學，你能不能好好學習，再考不上第一，你媽媽又要來學校鬧了。”

這是在指上一任班主任劉老師的事情。

聽人說，這任班主任和劉老師是朋友，肯為人仗義執言，兩肋插刀的。

我一時心灰意冷，目光觸及李燃的位置時，心裏又燃起了一抹希望。

可是他一連幾天都沒有來，聽他的跟班說，他約了人在校外。

我收拾書包第一次做了放學跑最快的那女的。

冬天的白晝很短，等我跑到巷子裏，天已經黑下來了。

巷子裏沒有路燈，像一隻怪獸將我吞沒。

旁邊一個人影將我拉入深淵。

他們撕扯著我的衣服，嘴裏說著要教訓我。

“就是你在追燃哥啊，什麼身份，還敢跟周姐搶男朋友。”

我哭著求饒，聲嘶力竭。

為什麼我要來找李燃，我是希望有人能夠救我。

要是能夠變成惡魔就好了，想要他們死，想要他們萬劫不複。

不知過了多久，天上下起了瓢盆大雨，他們嘴裏罵罵咧咧，意猶未盡的離去。

我身上一輕，緩了許久，慢慢睜開眼睛，又慢慢合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