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盼兒！”

我正要追問，徐澤就匆匆趕來。

葉盼兒立刻歪倒在榻上，佯裝是我衝撞了她。

“將軍！我好像要流產了！”她死死揪住徐澤的衣袍，不再看我，“將軍，夫人好狠的心，不能因為自己的兒子死了，就來害別人的！”

這麼些年，呈兒一直是我的死穴，府中已經很久沒人提過了，現在突然被提起，我的心裏猛地一下子抽痛，怔住了！

“啪！”

我的侍女隨手就打在了葉盼兒的臉上，她素來護主，我是知道的。

“好大的膽子！你怎麼敢這麼頂撞將軍夫人？”小西隨意地蹬踹了她一腳，“你算什麼東西，不過是個沒名沒分的歌姬！”

徐澤抱著葉盼兒，喊了一聲，“好了！不要再說了！”

說著，她打橫抱起葉盼兒，“盼兒現在有孕在身，凡事還請你多體諒！”

我看著她的背影，第一次覺得如此陌生。

偌大的房間現在隻剩下我和小西兩個人。

“夫人，剛剛葉盼兒說的話，您不必放在心上！”小西勸我。

我呆呆地望著案幾上的燭火，愣愣地問道，“葉盼兒為什麼會見過我的呈兒？”

難道說，每一次徐澤說要帶呈兒出去玩是去了長樂坊見歌姬？

我掩麵而泣，無聲地流著眼淚，小西拍著我的後背，“夫人，說不定是那個賤人蓄意挑撥您和將軍的關係！”

“小西，幫我拿紙筆，我要寫些東西。”

小西拉住我的胳膊，“夫人？您不會真的是要寫和離書吧，你忘記了你答應了老將軍！”

“我知道！可是我能怎麼辦？現在她連孩子都有了，可是我的呈兒卻死了！”

提起呈兒，我始終沒辦法冷靜下來。

我爹臨死前，最想要看到的就是我能幸福，我剛剛懷上呈兒的時候，父親的身體就每況愈下，最終在前往嶺南的途中死了。

當時隻有徐澤一人在其左右，我沒能看到我父親的最後一麵。

她也沒能看到即將要出世的外孫。

“小西，我現在想想，我竟然也沒能看到我兒子的最後一麵。”

“夫人，您別多想，您和將軍年少相識，她平時對你什麼樣，我們是看在眼裏的，你千萬不能偏信別人的謠言。”

我捏著毛筆，隻是寫下了“和”字，手就已經在發抖了。

“小西！你說呈兒會不會就是被徐澤害死的？！”

我也驚訝我為什麼會有這樣的猜想，可是我就是有這樣一種直覺。

小西不相信，她還在替徐澤狡辯，我看著她，“不會你也和徐澤有關係吧？！”

聽見我這麼說，小西跪在我身邊，隻是磕頭，嘴上說著不敢，“夫人！小西斷然不會做這樣的事情，倘若我做了什麼主動勾引姑爺的事情，我即刻就去死！”

我停下手中的筆，轉身扶著小西起身，“幫我更衣，我要去長樂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