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從未想到,當日為救人而說出的那句話,成為我接下來遭受嵇無年非法囚禁的惡緣。
“呃!”
整個人被嵇無年扔在床上,我驚詫望著這個從前對我不溫不火的男人此時極度陰戾的模樣。
帶著濃厚的血腥味,嵇無年發絲淩亂,手臂青筋暴起,仰頭扯開領帶。
滾燙的吐息強勢鋪滿脖頸,他伏身單手將我的兩隻手掐住上抬,單膝粗暴頂開我僵硬無依的雙腿,直抵腿心。
直到這個時候,我才真正開始覺得膽寒與無助。
無法動彈中,肌膚被霎時侵入的冷空氣激起細小絨毛。
襯衣紐扣開了。
“阿泠,你是不是覺得,我永遠都不會生氣?”
男人聲線不穩,嘶啞著聲音開口,目光流連與我.luo./露在外的肩頭,癡迷卻病態。
“你以為我也和你那個裴哥哥一樣溫文爾雅克己複禮?”
“你是不是忘了,我本身就是個瘋子?”
我屏住呼吸,無法.理解他此時的做法,究竟是將我看成紓解怒火與病症的對象,還是......
“阿泠,我的病,從來沒有好過。”
他低頭,唇瓣擦過鎖骨,一路沿上來到脖頸動脈間。
“我沒日沒夜收拾嵇雍那老家夥剩下的爛攤子,就為了一年之中能抽出時間以最正常的狀態去見你。”
“你倒好,喜歡裴循禮?”
“北椏療養院,本就是我接受懲罰的地方,如果不是那老家夥,你的監護權怎麼可能落到裴家那幫廢物手上?”
我後知後覺,他每兩三個月才來一次,不是因為嫌我麻煩,而是不想被我看見他發病的模樣。
怪不得,每次他正常的時候,身上總會有一股血腥味。
他,提前將妒怨與暴怒發泄在別人身上了。
“是不是我的寵溺,讓你驕縱過了頭?”
大腦一片空白時,陡然感受到脖頸傳來劇痛!
“疼......”
我下意識呻./吟,生理鹽水不自覺滲出眼眶。
“阿泠也會感受到疼嗎?”
嵇無年鬆開那塊被含在口舌中的軟肉,啞笑抬頭:“現在,還隻是開始。”
“放開!”
“你到底想幹什麼?”
我對上他猩紅的雙目。
“愛本身就是潮濕晦暗的。”
“我愛你。”
他將頭埋進我脖頸,用舌尖輕柔卷走傷口處滲出的鮮血。
“所以,你要接受我的一切,我的盛怒,我的饑.渴,以及我的欲.望。”
我從未如此直觀地感受到他深埋在軀體的、對我無可抑製的愛欲。
心底五味雜陳,一邊意外欣喜於嵇無年的愛意,一邊卻在惶恐逃避著他人格中的陰暗麵。
我開始思考,我喜歡的,到底是年少時那個恣意風發的他,還是眼前這個猶如地獄修羅的他。
“嫉妒是愛欲的衍生品。”
“阿泠,我愛你。”
“你不能高高在上,去審判一個愛你的瘋子。”
是啊,嫉妒是愛欲的衍生品。
所以,在嵇無年的偏執型人格中才會愈發極端,乃至上升到仇恨。
他置裴循禮於死地的真正原因,在我。
“你冷靜一點,好不好?”
我用力反抗,結果等來的隻是更加猛烈無度的索取。
“我喜歡的人是你,不是他!”
“那個時候,我隻是想救他而已,畢竟是曾經收養過我的關係。”
慌亂中我嘗試對其吐露真心,他動作一頓,了然:“小騙子。”
我心底酸澀,看來晚了。
“阿泠,別哭。”
他悶笑,抬頭吻去我眼角耳廓的淚。
“你一哭,我就舍不得開始了。”
直到褲子拉鏈開裂,我才知道,他說的開始,到底是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