嵇無年待我極好。
我有自己的宅子,有專業的醫療團隊。
知道我喜靜,他隻給我安排了兩個阿姨,負責照顧飲食起居。
但我想,他大抵是不喜歡我的。
不過是為了年少時的那份羈絆罷了。
他每個季度隻會來看我一次,詢問我有關學業和生活上的瑣事,算是盡到了監護人的責任。
“小姐,先生來了。”
每每聽到這句話,心悸總會定時上演。
嵇無年踏進房間,深秋寒氣摻雜著微不可查的血腥味撲麵而來。
我穿著家居睡裙,不自覺打了個寒顫。
他眸光一頓。
下一秒,粗糲指尖穿過發絲,摩擦大腦皮質神經瞬間激起一陣酥./麻,我欲起身卻被男人用另一隻手按住肩膀。
“別動。”
男人音質低磁,我猛地一僵。
“為什麼不吹幹?”
“......忘了。”
“我不希望你因為這些而疏忽了身體。”
他敲了敲被我摞在書桌上的高三習題,為我吹頭發的動作也未曾停下。
“我上次問過你,想去哪裏留學。”
意思很明顯,無論成績好壞與否,他都能讓我接受最優的教育。
“我......暫時沒想好。”
我隻是不想離開。
他放下吹風機,隨即將口袋裏的紙張抽出來,覆蓋住高三衝刺習題。
“你的數獨。”
“上次你出的題目太簡單了。”
我抬頭,無意瞥見男人的疲態:“希望這次,你出的題目可以讓我有效思考一整天。”
“嗯。”
他每次來,都會帶數獨本。
他出題,我解答。
這似乎就是我和他之間唯一特殊的溝通方式。
晚餐,他突然問我:“你之前說的那個男孩,還經常在你眼前晃?”
“沒有。”
“我聽同學說,他似乎轉學了。”
我低頭扒拉碗裏的米粒,自那以後,我再也沒見過那人的影子。
我也不願去想其中是否存在他的手筆。
“你要走了?”
“嗯,有個晚宴。”
他揉眉心:“這次的題目很有趣,你不會無聊。”
“哦。”
我低聲回應。
正當司機打開車門,我不可避免地瞥見了車內身著華服的女人。
女伴嗎?
嵇無年,看來你果然不喜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