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搭腔,接過他手中的盒子,細細打量著。
吳超見狀立馬吹了聲口哨調侃:
「看不出來你小子挺悶騷啊,直接送戒指,這是要鎖死啊。」
陸景澤把鮮花放到一邊,眉眼裏掩飾不住的興奮和得意:
「要我替你戴上嗎?」
包間裏氣氛愈演愈烈,甚至有人開始錄著小視頻。
我暗道晦氣,直視他那張虛偽的嘴臉:「這戒指多少錢?」
「七百。」
回答得這麼幹脆,該不會以為我要給他報銷吧?
我掏掏耳朵:
「多少?七百?都不夠我吃頓飯的錢。」
「你是對自己有誤解,還是對我有誤解?」
「追我之前能不能看看自己的家庭條件,窮的叮當響還把錢花在這種地方,聽說你爸因為搶劫傷人在監獄還沒出來,這事是真的嗎?」
我每說一句,陸景澤的嘴角就抽搐一下。
畢竟我和他前世在一起的時間不是五天,也不是五個月,而是整整五年。
那五年裏,我熟知他的一切,包括家庭,習慣,興趣愛好和野心,同時也清楚哪把刀子捅他最狠。
就像他利用人心演我一樣。
陸景澤的父親是個賭徒,因為搶劫故意重傷人進了監獄,到死都沒能出來。
他怕被人瞧不起,便撒謊說自己是被爹媽棄養的孤兒,獲得不少好心同學的幫助和心疼的目光。
包間陷入死一般的寂靜。
吳超起身看看我,又看看陸景澤,啐了聲:
「你不是被棄養的?」
「你看這事鬧的,早知道我就不來了,真尼瑪丟人。」
吳超是個富家公子哥,本質上是看不起陸景澤的。
但又因為陸景澤給自己鋪墊的人設,性格,身世,對他改變了看法。
當著這麼多人的麵捅破,陸景澤後麵的日子是注定不會好過的。
「周冉!」陸景澤臉色慘白,眼底的火氣卻像是要把我吞噬:「你看不起我就直說,沒必要造謠,我......」
搞笑,一直以為最沒有看不起他的人就隻有我周冉。
我打斷他,諷刺地掀了掀嘴角:
「造謠?你覺得無憑無據的事我會說嗎?真以為誰都像你一樣滿口胡謅。」
說著我把視線掃過看戲的同學朋友。
在場確實有不少人在陸景澤創業時都伸了一把手。
但這一次,我不會再為他鋪後路。
「既然今晚大家都在,我就把話說明白,不管什麼時候我都不會和陸景澤這種人產生任何關係。」
「樓上開了個豪華套房,願意去的直接上樓提我名字,酒水管夠,我買單。」
所有人好像都在等我這句話,沒有推脫勸阻,全部起身往出走。
直到坐進樓上包房,我都沒能忘記剛剛陸景澤的表情。
氣氛,羞愧,無助,不堪種種情緒湊在一起。
讓他的臉一陣紅一陣白,精彩極了。
我不怕陸景澤蓄意報複。
因為他現在狗屁不是,除了命一無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