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了糟心老板的打擾,這天輕鬆下班。
可愉悅的心情隻持續到家,門開之後,心頭再次朔雲密布。
屋內一片狼藉,始作俑者坐在沙發上,開著最大音量玩遊戲。
火氣被瞬間引爆,我大步走過去,質問風年。
「你發什麼瘋?你在做什麼!」
做慣二流子的風年吊兒郎當地抬起頭,態度散漫:「 沒錢了,找點錢,還有嗎?」
我覺得荒唐,工作的錢大半都給了他們,可他們依舊不知足,分明是想逼死我。
撇開包,一把揪起風年的衣領,想把他扔出去:「滾,我沒錢!你滾出我家!」
但男人和女人的力量懸殊,風年輕而易舉掙脫我的束縛,又一把將我推翻在地。
他拿起我的包,開始翻找。
包裏是最後的錢,我慌忙爬起來去搶,被他一腳踹倒在地。
這次,我痛到爬不起來。
風年掏幹淨了錢,走到我身邊蹲下,嘲諷極了:「就這點錢,值得你拚命搶?」
我咬牙切齒:「每月工資給你們大半不夠,剩下的一點還要被搶走,你想逼死我嗎?」
風年拍上我的臉,像在逗狗:「嘖嘖嘖,姐姐這麼多年還沒懂嗎?老媽天天說,你的一切都是我的,我這不叫搶,叫應得的。」
我朝他的臉上啐一口,風年瞬間變了臉色,轟然暴起再狠狠落下一巴掌。
一聲脆響,我被扇歪了頭,臉上火辣辣的疼。
風年還不夠解氣,踩在我身上,嘴裏放著狠話:「別他媽在外麵掙幾年錢,分不清家裏大小王,你的錢就是老子的,沒錢就把你嫁出去,嫁給誰也是老子說了算!」
而身體上的摧殘,催生著心理的陰暗。
風年再次蹲下身,換他揪起我的衣領,換他朝我啐一口:「明白了嗎?清醒了嗎?知道以後該怎麼做了嗎?」
嘴角破開,我死死盯著他,一字一頓地說:「我明白了,明白你是真的爛人,真的該死,真的該下地獄!」
這番言語徹底激怒了風年,我想又一場暴打即將落下。
可意料之外的,痛感沒有傳來。
我聽到一聲脆響,花瓶碎裂,眼前的風年猛得軟下腿腳,失去意識地癱在地上。
在他身後的行凶者,是一抹看不清麵容的黑影。
黑影一擊過後,撿起碎片,高高舉起,下一秒就要毫不猶豫地紮下去。
混亂之間,我慌忙喊道:「住手!」
黑影竟聽話停手,靜默片刻,一步步朝我走來。
明明是超出認知的東西,我竟一點不覺得害怕。
他越近,我的靈魂震顫越強,我好像認識他。
「司潮?」
黑影怔然駐足的一刻,我心裏有了答案。
我筆下的惡人魂,走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