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景簷麵對鏡頭,擁護著妻女,一臉正氣,麵對鏡頭笑嗬嗬的說道,“萬幸沒有人員傷亡,別墅沒了就沒了。”
有女記者問江玥,“江大小姐,最近大家都在傳,你和白家獨子下個月就要訂婚了。是不是真的啊?”
江玥攏著一件沾染灰塵的披肩,額前頭發微卷,白嫩的臉上還染著未消散的驚嚇。
身後是忙碌檢查的消防隊員們,她對著鏡頭,眸子水汪汪的,嗓音溫輕顫,“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月月希望大家以江家為誡,千萬注意防火,保護好自己和家人。”
“哇,江大小姐,你真是樂觀又善良啊,家都被燒了,還為大家科普消防安全。”
“這不算什麼啦,人生嘛,就要勇於麵對所有坎坷啊。”
江玥眼睛一彎,笑起來,“白哥哥也常說,隻要我開心平安,就是最重要的。”
這話惹得女記者又一陣羨慕,同時也讓媒體堅信江白兩家真的要聯姻了!
江音關了手機,眼底一片寒霜。
上一世,就是因為江玥嫁給了白清敘,兩家攜手才發展的那麼迅速。
想到在江景簷書房裏做的手腳,江音勾唇笑了,懷疑的種子一旦種下,便會迅速生根發芽。
這世,她絕不會讓他們有聯姻的可能。
......
江家,應付完媒體,江月腿站的都要僵了。
鬼知道她偽裝的有多辛苦。
江家的四層別墅,如今隻有四樓還算完好,其他地方全變得麵目全非。
王芳薇一想到那麼多名貴的珠寶字畫,都成了一把灰,就心疼的滴血。
三人去了江景簷的書房暫時休息。
江月捏著手,杏眸裏淬著毒,依然堅信自己沒看錯。
江景簷此刻也不由得相信女兒的話了,畢竟這場火來的實在太蹊蹺。
“月月啊,喝點水。”
和那些珠寶字畫比起來,王芳薇更心疼女兒,她端起水壺正要給她倒水,眼角的視線不經意的一瞥,水壺差點掉地上。
“這是什麼?!”
她大步走過去,一把抓過一盆綠植裏露了一點角的監控器。
江景簷和江月見狀,臉色一變。
江景簷立刻讓助理許巍帶專業的人來清查。
清查到電腦,發現了江氏係統裏的藥方,全被刪除了。
許巍彙報,“是......白氏。應該是時間緊急,刪除的不徹底,花些時間能恢複。”
江景簷還沒來得及說話,江月就站了起來,杏眸瞪大,“爸爸,這一定是江......”
江月差點脫口而出,顧忌到還有其他人,硬生生的忍住了。
江景簷眉頭擰的緊緊的,一張臉陰沉的能滴出水。
他讓人都出去後,看向江月道,“月月,你不要那麼單純。近些年,白家表麵想和我們共贏,實則人心不足蛇吞象。”
他對白氏一直不放心,果然不是他多想。
王芳薇臉色也很難看,“你和白家的婚事還沒敲定,他們就這麼迫不及待了。”
“以後真要把你嫁過去了,不定還能做出什麼呢!”
爸媽都這麼說,江月有口難言,她倒不是多相信白家,她是相信自己的眼睛。
江月翻出一個號碼,眼底閃出陰毒的光,發了條信息過去。
她一定要把江音揪出來,碎屍萬段!!
......
完整的江音縮在躺椅上,表情木然。
安靜舒適的房間,讓她一閉上眼睛就想起阿北。
前世,她和阿北最後的一次逃跑被發現。
那群魔鬼似的人,瘋狂追殺他們。
危急關頭,阿北將她塞進垃圾桶,一個人引開他們。
江音偷偷找過去的時候,阿北被他們摁在手裏,用刀一點點的剔骨削肉。
他全身血肉模糊,白骨森森,體內被注射的藥物,讓他隻能清醒的承受痛苦。
江音要衝出去和他們同歸於盡。
邁出腳的前一秒,阿北看見了她。
他衝她很輕的笑了下,露出一口血牙,狠狠咬在一隻摁住他的胳膊。
那人被咬狠,一刀捅進他的大腿動脈,血噴了他一臉。
他招手,將阿北拖回地獄......
迎接阿北的將是,新的一輪折磨。
那一刻,江音隻覺世界暗淡,再也亮不起來了。
她帶著阿北的那份,一路逃,一路躲終於回到了江家。
結果......她對不起阿北,對不起自己。
江音雙手捂著臉,胸腔震動,忍了又忍,沒讓自己流一滴淚。
她的眼淚,在上輩子就流幹了。
窗外,晨光灑進來。
江音終於筋疲力盡,睡了過去。
這一覺,她睡得很不安穩,噩夢不斷,醒來後已經是中午了。
床上,是真人顧淩洲。
江音的眸光停在他身上,也不知道他什麼時候回來了。
但在外麵一定幹了不少大事。
顧淩洲感覺到身上的那道視線,又想到那隻捏他臉的手,心裏突然劃過一抹猜測。
也許他已經被看穿了?
顧淩洲故意用食指撓了兩下大腿。
江音:“......”
腿癢?
她很識趣兒的轉身走進洗手間,帶門的時候特意發出了聲音。
房間內,顧淩洲坐了起來,盯著衛生間的房門,嘴角透著淡淡的邪氣。
小東西果然不簡單,夠聰明,比他還會裝。
江音確定留給大佬撓癢癢的時間足夠了,這才慢悠悠的出去。
然而她還是沒在房間裏多留,免得顧淩洲覺得她太礙事,忍不住醒來把她趕走。
她顧太太的身份就不保了。
伴山苑裏,傭人們一見江音出來,態度無一不露著鄙夷,認定她是來混吃混喝的。
江音毫不在乎這些,溜達了一圈後,在後院裏看見了季喻。
她在種花,各種應季反季的花在陽光下,開得熱烈明媚。
很美好的畫麵。
江音置身於花海,陽光灑在身上,有一股不真實的感覺。
季喻一轉身,就看見她的新兒媳婦站在後麵,眼神恍惚,不知道在想什麼。
“怎麼不多休息一會兒。”
江音立刻回過神,有點尷尬的笑了下,“出來透透氣。”
“剛摘的玫瑰花,一會兒你放在淩洲的床頭。”
江音接過來,在鼻尖嗅了嗅,嬌豔欲滴,香味淡淡的,卻很勾人。
季喻看著她,突然道,“淩洲昏迷後,我每天都會親自換上一束鮮花。以後這件事也交給你了,不過要記住,千萬不能放月季!”
江音抬起眼,“為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