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芳薇哭笑不得,“肯定是你看花眼了。江音除了會點製藥的本領,就是一個一無是處的蠢東西。”
“她就算沒死在那個鬼地方,也不可能逃出來,就算逃回來,也一定會找最愛的我們。”
江玥覺得自己沒看錯,江音就算化成灰,她都能認出來。
從小到大,隻要她一出現,她就會被襯托的黯淡無光。
偏她永遠都是一幅真誠單純的樣子,對她好的,讓她覺得虛偽的惡心。
就連她深愛的男人,都被她迷的五迷三道。
王景簷嗤笑,一臉篤定,“月月,哪怕她變成鬼回來了,也是最低等無用的鬼。”
“有爸媽在,你永遠不用怕。”
江音靠在牆邊,聽得清楚,唇邊的笑譏諷又冰冷。
前世,她不明白,為什麼都是親生的孩子,他們是江玥的後盾,卻是背刺她的一把最歹毒的利刃?
想了無數次,沒有答案,她也就不再想了。
外麵,江景簷夫婦還在耐心的安撫江玥。
江音站在窗戶前,眺望整個江家別墅。
這座別墅,是她用研發的第一幅藥方賺錢買來的。
她了解這裏的一切。
也知道,火從哪燒的最旺。
江玥哭唧唧的,一手拉著江景簷,一手抱著芳薇的胳膊,拖著他們朝三樓走。
“你們相信我,爸媽,我們一起去看!”
這次不管江音是人還是鬼,她都要弄死她!
一家三口到三樓時,臉色一白,同時停住了腳步。
盡頭的雜物間,滾出濃濃白煙,正迅速朝這邊蔓延!
氣勢洶洶,火舌帶著不可抵擋的趨勢席卷一切。
江景簷喊,“怎麼突然著火了,快來人!”
“爸,一定是,一定是江音!!”
“月月,快下樓!”
王芳薇拽著江玥就朝樓下跑,江景簷在稍後一點的地方,護著妻女。
傭人們端來的水隻是杯水車薪,不過兩分鐘,火勢就擴散到不可控製的地步。
別墅的消防係統卻遲遲沒有反應。
混亂中,所有人都不再管江景簷的命令,驚慌抱頭各自逃命。
......
後院,江音屹立在一棵鬆樹後,身影單薄隱蔽。
火光在她臉上跳躍,照亮她眸底一抹複仇的快.感。
回到伴山苑時,天幾乎亮了。
江音沒把木盒帶進去,而是在大門外選了一棵奇怪的分叉大樹。
在它背後挖了一個坑,埋了進去。
又拽過來幾棵草掩蓋。
她身上除了舊手機,隻剩一些有特殊意義的小物件兒,和兩盒黑色美瞳。
這是她從小到大,每天都會佩戴的。
隻因為,她天生長了一雙異於常人的眸子。
除了江家人和白清敘,無人知道。
江音認為,她不會再需要這個了。
異於常人從不是什麼見不得人的事。
她把美瞳扔了出去,轉身走進巍峨的伴山苑。
江音輕手輕腳的回到房間。
床上,顧淩洲還是那副模樣。
她清楚,江家的事這大佬很快就會知道。
這正合她意,間接證明自己和那邊還是哪邊的人沒有關係。
又坐了一會兒,江音準備再說點什麼,拉拉好感。
視線再看向他時,忽而發現有點不對。
床上的男人......腿好像短了一點點點。
她仔細的盯著他觀察,幾秒後,江音試著去摸了摸他的腿。
觸感真切,溫熱,幾乎和真人一樣。
是一個極仿真的仿真人。
江音吐了口氣,人跟著放鬆下來。
如果不是她常年研究藥物,做過無數次實驗,又接觸各種細微生物,練就了一雙尺子似的眼睛。換成別人真不會發現這件事。
江音真心佩服,他的心計和耐力,就算沒有顧家繼承人這個光環,成就也絕不會低。
視線在他五官分明的臉上遊走,江音又抬手在他臉上捏了捏。
上輩子她沒見過帥的這麼人神共憤的男人。
緬北和精神病院的那些男人,更都是一群披著人皮,畜生不如的玩意兒。
與此同時,行駛在公路上的一輛邁巴赫後座上。
不久前,顧淩洲的人抓到半年前撞他的人。
那人嘴很硬,怎麼都不吐口。
顧淩洲這才出來,親自去處理。
在快到地點的時候,監控係統提醒房間進人。
他打開筆記本,就看見那女人正捏“他”的臉。
三次!
他周身氣壓驟然低沉,仿佛那隻小手真的捏在了他的臉上。
陳河感覺到身邊老大的不對勁兒,偷偷撇一眼屏幕,驚呆了。
這江二小姐,也太虎了吧。
他想了想,把剛接到,還沒來得及說的消息說出來。
“老大,江二小姐,把江家燒了。”
“她和江家決裂了,是因為走投無路才來找夫人嫁給你衝喜的。”
“另外,也確定了,她和那邊沒關係。”
屏幕裏,江音竟開始換衣服了,就站在他床邊,一點不避諱。
她剛好背對著監控,顧淩洲看見她後背上的傷痕更慘烈,沒有一處是幹淨的。
顧淩洲眼神變得晦暗深邃,那樣弱小的身軀能經住那麼多酷刑,她還真不簡單。
江音開始脫長褲了,顧淩洲眼一眯,舌尖抵著後槽牙,旋即長指一勾,合上電腦。
真隨意。
陳河見他表情好像透出一點......微妙?
他大著膽子問,“咳......老大,還要留下江二小姐嗎?”
話出,陳河突然感覺周身一冷,就聽見顧淩洲說,“留著,有用。”
......
江音換好鬆軟的家居服,折騰了這一陣,身上的痛又反複起來,折磨的她全身輕顫,
她窩在躺椅上,打開那部舊手機,開始關注新聞熱點。
很快就看見了一條名為《江家別墅突發大火,現場慘烈》的頭條。
江音點開配圖,幾個小時前還豪華精致的別墅,已經滿目瘡痍。
中間還有一段采訪視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