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覓金穀在神龍架哪裏,我們也不清楚。
我隻是在網上聽別人提到過,據說那個山穀周圍的山中藏有金礦,多少年來無數人到此尋覓,希望能找到確切的礦脈,覓金穀由此得名。
我們又上網查了一下,得知覓金穀的具體方位。
先是坐車到了一個叫古旗鎮的地方,小鎮就處在神農架山區腹地。
我們來時就商定了,要在鎮上先挑個旅館住下,即使我們的尋人行動在一天內完成,及時找到他們,那也至少得在這裏歇上一夜。
在旅館開房間時,我們心照不宣地開了兩間。
至於找到了人,兩個房間該怎麼住,有點令人不好意思想。
哥哥跟自家的妹妹住一間呢,還是跟對方的妹妹住一間?
因為我想到,寧誌和歡歡,恐怕已經戀上了,隻不過他們沒有對外宣布而已,是戀人就該住在一起。
那麼另一個房間,豈不輪到我和寧怡馨......
其實我們四人之間的關係很特殊,寧誌跟寧怡馨是雙胞胎,我跟歡歡也是雙胞胎。
寧誌和歡歡是高中同學,而我和寧怡馨則是由於他們這層關係才臉熟的,相互沒有別的關係。
這次是為了尋找她哥哥和我的妹妹,才臨時湊在一起。
我偷偷瞟一眼寧怡馨,發現她也在偷瞄我。
可是雙方沒有更多心思品味這種默契中的意味,來到了這兒,卻感到一股不祥之氣在悄悄地壓來。
我們向旅館老板打聽,覓金穀和迷驚穀,到底是不是同一處。
旅館孫老板說不是同一處。
隨即他臉露不安地問我們,難道你們想去迷驚穀?那可得謹慎啊,你們千萬不要仗著年輕有資本,天不怕地不怕,認為去了就去了,沒啥大不了。
那個鬼地方,真進去絕對不是鬧著玩的。
孫老板向我們講述了很多有關迷驚穀的新聞,真是一個比一個奇詭,聳人聽聞。
我和寧怡馨對孫老板的話也不是照單全收,該去我們還得去。孫老板又向我們介紹去覓金穀怎麼走,大概有多少路。
接下去我們離開小鎮進入大山,順利到達了覓金穀。
從一個比較大的穀口進去,是一條很長的山穀,而這片山穀麵積很大,不僅不存在險惡之態,反而令人心曠神怡。
裏麵有塊幾米高的大石,上麵粗糙地刻著:“東覓西尋財寶何處,踏入金地偏少采福。”
寧怡馨問我是誰無聊在這石頭上刻這麼兩句,我認為這可能是某個淘金客所刻,這裏堪稱黃金之地,但尋覓到了也無用,缺少采金的福份。
大批量黃金藏在山體裏,需要大型機械設備,國營企業才有權開采。
所以我和寧怡馨在覓金穀轉了一陣,相互都搖搖頭。
“餘棟,你認為他們會驢到這裏來嗎?”
“有可能來轉轉,不是為了淘金,隻是慕名來領略一下風光。”
我們斷定,到這兒轉是無風險的,不缺水源,也有很多適合紮營的背風地,也毋須爬山涉水,就算遇上惡劣天氣也不至於陷入絕境。
已經現場到達了,我們確信覓金穀不是他們遇上險阻之地,不需要再搜巡更大範圍了。
那麼我們下一站該去何處呢?
“餘棟,你認為,他們會不會真去了迷驚穀了?”
“我認為這個可能性極大,你現在好好想想,當時你哥對你說的,到底是不是迷驚穀?如果是這樣說的,那麼他們一開始就奔著迷驚穀去的,我們跑到覓金穀來是南轅北轍了。”
我們正在遲疑,忽見一個人出現。
此人跟我差不多年齡,背著一個大背包,拄著一根棒子,這樣的天氣卻穿著一件棉織衣,頭上戴著一頂線帽,手上戴著手套,腳上穿著登山鞋。
看樣子就是個登山客,雖不會攀登高山大嶺,但也是準備登一些比較高的山,盡管天還熱卻一身秋裝,就是因為山地溫度變化多端。
此人看到我們,徑直走過來就問:“你們是來找人的吧?”
我和寧怡馨都一怔。
寧怡馨反問:“帥哥,你怎麼知道我們是找人的?”
那人指著寧怡馨說:“我認得你,你是寧誌的妹妹對吧。”又自我介紹道:“我叫邱彬,就是跟寧誌他們一起出來的。”
沒想到在這兒碰上了他們一個驢友。
我們急忙向他打聽情況。
邱彬有些無奈地介紹,他們一群人總共有八個,按以往習慣,每個人提一個遊玩地點,這樣一共是八個地點,他們要一一進行遊玩,全部遊遍了才返回。
有兩個人提的居然是迷驚穀。
對此,其餘六人堅決反對,但因事前有約定,大家有異議卻仍要尊重對方的選擇。
他們去了迷驚穀,卻出現一個異常情況。
那兩個提出到迷驚穀的驢友進去了,其他六人卻進不去。
六人隻能等在迷驚穀外,可是等了兩天不見那兩人出來。
大家有些沉不住氣了,有四個人走了,剩下邱彬和另一位童浩傑留在原地。
終於到了約定返回的日子,還是不見那兩人出來,童浩傑也走了。
邱彬一個人留在穀口等了一天,他覺得情況比預料的嚴重,隻能采取另一個步驟了。
他獨自一人到達覓金穀。
現在他在覓金穀來來回回走了好幾遍了,見到我們來,真是喜出望外。
寧怡馨猜道:“那兩個人,一個是寧誌,另一個是餘歡歡吧?”
我也早聽出來是他倆。
“歡歡和寧誌為什麼要進迷驚穀?”我問道。
邱彬解釋,“他們表示不相信那些傳聞,認為隻是以訛傳訛,所以想親身體驗一下迷驚穀的神秘。”
“傳說迷驚穀是無法進去的,牛馬到了穀口就會停住,鞭子抽.打都不肯進一步的,人到了那兒也會感到莫名恐懼,那麼你們八個人到了穀口,到底有沒有什麼恐懼心理?”我又問。
邱彬流露著很大的驚恐之態,睜大眼睛說:“怎麼沒有哇,我們剛走近穀口,突然就都站住,不約而同的感到冷,其實並沒有風,我們也都走得挺熱,可是那種冷是很直接的,一下子像要穿透我們的身體。”
“然後呢?”我接著問。
邱彬看出我和寧怡馨沒多大的反應,歎口氣說:“其實你們是不可能感同身受,因為你們沒到過那裏,隻有到過才能深切體會到那種無來由的驚悸。”
寧怡馨點點頭說:“可能你說得對,我和餘棟沒到過現場,沒那麼強烈的感受。”
邱彬說:“當時我們六個人都驚悸不已,感到害怕,可是寧誌和餘歡歡卻不一樣,他倆說沒感到什麼恐怖的,不就是有點涼嗎,山中有小氣候,無非是這個穀口恰好在夏季容易有冷氣團活動而已。”
我和寧怡馨基本聽出來怎麼回事了。
八個人想去迷驚穀探一探,到了穀口突遭一陣冷氣的圍裹,六人頓時心生恐懼,停滯不前,而寧誌和歡歡卻不驚不懼。
六個人表示不進去了,隻有寧誌和歡歡不棄初衷,決定進去。
“你們跟他們吵架了嗎?”寧怡馨問,這也是我關心的。
“吵了。”邱彬一口承認,馬上補充,“也就是各持己見,小小地爭論了一下。”
“是不是你們六人認為他倆不聽你們勸,屬於固執,沒有少數服從多數?”
邱彬搖著手,“其實對我來說,這不是重點呀,我現在擔心,他們進入迷驚穀,會遭遇想象不到的危險。。”
邱彬又介紹,事先寧誌對他提到過,如果到了5號他們不回家,他妹妹可能會著急出來找他的,為了讓妹妹到時有個目標,他在家時對她提到了去覓金穀。
寧怡馨聽明白了,“所以你才會跑到覓金穀來,想看看我有沒有來吧?”
“是呀,今天已經是6號了,我不見他倆出來,其他人都走了,如果我也管自回去,那不等於把他倆撇下不管?可是我覺得我留在迷驚穀口也沒什麼用,還是來覓金穀,萬一能碰上你們,也可以商量怎麼尋找他們。”
看來寧誌是提前就有了計劃,會進迷驚穀,哪怕同去的其他驢友阻止,也不放棄。同時他可能也是跟歡歡說好的,寧誌在家時對寧怡馨提到覓金穀,也代表是歡歡的意思。
歡歡隻向我說去神龍架,沒有說具體地點,因為隻要寧誌對寧怡馨提了覓金穀,那麼事後隻要他們不及時回家,寧怡馨十有八.九會跟我聯係,一起出門尋人的。
我不得不感歎寧誌和歡歡的心機太深,他們知道提前向我們提到去迷驚穀,會讓我們害怕,可能會極力阻止他們的行徑,為了不讓我們礙手礙腳,他們都隻說要去覓金穀。
現在寧怡馨和我果然來了覓金穀,而因為寧誌提前對邱彬提了在家對妹妹說過會去覓金穀的,邱彬也就來覓金穀轉悠,結果真等來了寧怡馨和我。
“唉,寧誌和歡歡,這兩個鬼東西,費那番心思幹什麼呀,還不如早點跟我們說,他們這次就是有意要去迷驚穀,何必要提到覓金穀,讓我們走這冤枉路。”寧怡馨大發牢騷。
我點點頭表示認同她的意見。
可是,內心裏,我隱隱覺得,事情沒那麼簡單,可能,其中還蘊含著別的什麼內情。
隻不過寧誌和歡歡,都沒有對我們明說罷了。
我們當即決定,去迷驚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