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細細的長鞭狠狠地抽在男人瘦弱的身上,帶出血痕。
他本就是一個讀書人,手無縛雞之力,哪裏經受過這樣的磋磨。
他明明痛得全身顫抖,冷汗布滿了額頭,卻死死咬著牙不吭聲。
「真是個硬骨頭。」
長公主清冷的聲音悠悠傳來。
她把手上的鞭子扔給我,冷笑著對我說。
「顧瑄,交給你了,如果明天他還不肯侍寢,那你脫光了衣服滾出公主府。」
我緊緊攥著那根沾了血的鞭子,跪倒在冰冷堅硬的青石板地上。
「公主,奴才遵命。」
長公主很滿意地走到我的麵前,用腳尖挑起我的臉。
「顧瑄,你真的越來越讓本宮滿意了呢。」
我費力地抬頭仰視著她,她伸出手摸著我的發頂,像是摸一條狗。
哈哈大笑而去。
「呸,當年才情絕豔的顧大公子,竟然甘願像條狗一樣雌伏在女人身下。」
「我就是死,也不會做她的麵首。」
「要殺要剮,隨你的便。」
看著他臉色已經慘白如鬼,衣衫被冷汗浸透。
還倔強地瞪著我,眼睛裏全都是不屑和憤怒。
像極了三年前的我。
當然三年前的我比他更慘,被她吊在房梁上幾天幾夜,不給吃不給喝,幾度昏死過去。
又被鞭子抽醒。
我倔強地不肯答應。
她就喂了我烈性的藥,把我扔進了春暉館,任人折辱。
我父親清廉耿直,性子剛直不彎,他三十多歲才得了我這個男孩。
他對我寄予厚望,一言一行都很是嚴格。
我也很是勤奮,夫子都說我天賦甚高,三歲便熟讀詩經,五歲便可自己看文,七歲寫詩寫策論,九歲就聲名遠揚,入宮做了太子的陪讀。
十四歲參加科舉,得了榜首,一時震驚朝野。
十六歲皇上就讓我進了翰林院。
我以為自己一定會像父親期望的那樣,位居人臣,名揚千古。
可惜,我和父親都沒想到,長公主會請皇上要為我和她賜婚。
她要我做她的駙馬。
可是,我不願意。
一旦成了駙馬,我終身隻能困在公主府,再也不可能施展自己的才華,也不可能光耀門楣。
父親更是被氣得直接病倒。
我跪在太子的書房,苦苦哀求。
可是太子也愛莫能助,隻能閉門不見。
他派人告訴我,當年齊王政變,是長公主的母妃救了皇上一命,所以長公主想要什麼,皇上就會給什麼。
不要說是太子,就是皇後求情也沒有用。
我當時就在想,我就是死,也不向她屈服,我絕對不能折了天下讀書人的傲骨。
然而,很快顧家以莫須有的罪名,被抄了家,父親被免了官,全族被流放到苦寒之地。
父親一夜白發,母親又病弱,姐姐雖然嫁了人,卻也受到了牽連。
就連與我交往密切的太子,也被派出監察民情。
我隻能屈服。
我跪在地上求她,懇求她放過我的家人,我願意做她的駙馬。
可是,她坐在高台之上,俯視著我,冷笑道。
「你如今不過是罪臣之子,喪家之犬,還有什麼資格,做本宮的駙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