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趁他們出去遛彎,偷偷在客廳安裝了針孔攝像頭,我一定要弄清楚是怎麼回事!
我手機內存滿了,我將監控軟件下載到林奇的手機上,設置成隱藏模式,他不知道。
我偶爾偷拿他的手機查看監控錄像,盡管我已經加倍速觀看了,但他每次突然出現,我隻能停止。
我根本沒有足夠的時間找到證據,數次想告訴他真相,但他上次心理受傷太嚴重了,我不想再打擊他。
一周後,親子鑒定結果出來了。
鑒定意見部分清楚的寫著違反遺傳規律,否定了親子關係。
我將鑒定書放進包裏,心中有了成算,馬上打車回家。
剛踏進家門,我就聽到從客廳傳出帆帆撕心裂肺的哭聲。
我心裏一揪,趕忙跑進屋裏。
王勝利抓著帆帆的手腕在空中轉圈,帆帆在半空疼得大喊停下,可王勝利笑著越轉越快。
我的心仿佛被人狠狠地攥著,一時間無法呼吸。
「王勝利,放下我兒子!」我嘶吼著,眼淚毫無知覺地串成線。
王勝利看我一眼,繼續甩著帆帆,大聲地說:「姑父帶你玩,好不好玩啊?」
我氣憤到極致,一邊咆哮著讓他停下,一邊衝過去。
他看我一眼,鬆開了雙手。
帆帆驚叫著被甩到電視上,腦袋撞到電視櫃的桌沿,摔在了地上。
兒子大叫一聲暈了過去,頭上鮮血直流。仿佛有一道雷劈中了我,讓我無法呼吸。
我掐著大腿,努力讓自己不要昏過去。
我跑過去抱著帆帆,深深的無力感席卷全身。
我叫著兒子的名字,可發出來的隻有顫抖的氣聲。
我想抱起他,但雙腿發軟,使不上力氣。
公公和林清雨從屋裏出來,我以為他們會抱帆帆,但他們就在一旁冷漠地看著我們。
「還不趕緊擦地,一會兒血都凝固到地板上了,真臟!」林清雨一副嫌惡的表情看著我。
帆帆的腦袋上還在流血,我心痛的幾乎昏厥。
決不能原諒,我一定要他們付出慘痛的代價,這次一定!
我用盡渾身力氣抱起帆帆,跑到鄰居家,讓隔壁大哥開車送我們去醫院。
在路上,我通知林奇趕緊過來。
大哥幫我抱著孩子衝進大廳,我跟在身後大喊著救命,護士很快圍上來了。
醫生檢查了帆帆的身體,兩個胳膊都脫臼了,後腦有2厘米創口需要縫合。
我等在手術室外,焦灼難忍,帆帆就是我的命啊!
林奇趕過來,站在我麵前。
他有千言萬語要說,但還是沉默著,眼神裏充滿了擔憂。
我打了他一記耳光,很清脆的一聲,他震驚地看向我,這是我們第一次動手。
因為公公的原因,我們很討厭打人耳光的行為。
但這次我不打他,我就不配為人。
是他的愚孝,是他對父愛執著的扭曲,害了我兒子。
林奇小聲地說:「爸說姐夫是帶著兒子玩,聽到你大喊嚇到了,才......」
我發瘋似的,粗暴地搶過他的手機,高清帶聲音的監控錄像不會騙人。
林奇看完視頻,臉上痛苦地猙獰著。
我從包裏拿出親子鑒定結果,他看到最後一頁徹底崩潰。
跪在走廊上,抱著我大哭。
「我一直以為是我不夠懂事,是我經常犯錯,是我笨,才會讓他討厭。我一直在討好他,希望他能說我一句好......」
看著他痛苦萬分的模樣,我隻希望他能清醒過來,不要再為這一家人磋磨自己了。
帆帆處理好傷口,躺在病床上,沒多久便醒了。
惡心、嘔吐,還有近期的事情他都忘記了。
醫生讓去拍CT,查看是否有其他嚴重的疾病。
幸好,檢查結果顯示沒有病變。
中度腦震蕩,需要好好養病。
帆帆後腦有縫合,他無法平躺在床上。
可胳膊才脫臼過,側躺又壓著胳膊。
頭暈難受,時不時嘔吐。
他連哭的力氣都沒有,我隻能握住他的小手,不停地安撫他。
帆帆躺在床上難受得叫著媽媽,痛苦委屈的眼神望著我,眼淚一連串的往下掉。
我的心像無數利爪在撕扯,我多想替兒子受這個罪呀!
「我可憐的孩子,都怪媽媽太軟弱了。」
林奇在另一邊握著帆帆的手,說:「爸爸不會再讓你受傷了。」
他看我一眼,我了然的起身跟他走出病房。
「我查看了視頻,他們是想要帆帆的命,我們得做點什麼。」林奇的眼裏滿是疲憊與痛苦。
他想給我看視頻中帆帆受傷前的內容,一打開監控,林清雨刺耳的喊聲傳出來。
「你這點事兒都辦不好,連個五歲的孩子你都搞不定。」
「我怎麼了?我胳膊甩得都疼死了,你有話不會好好說嗎?」王勝利不滿道。
「他沒死,隻是腦震蕩,應該對他媽下手,這樣房子都是我們的了。」
一個熟悉的聲音從身後響起,「唉喲,這家人是想吃絕戶啊!」
我轉身看到鄰居大哥,他慌忙解釋道:「我不知道你們還用不用車,也不敢問你們,所以一直跟在你們身後。」
我眉頭一緊,說:「那他們知道孩子是腦震蕩?」
大哥撓著頭,抱歉地說:「孩子爺爺讓我媽幫忙問問情況,我就說了,我不知道你們家是這情況,沒什麼事兒我就先走了。」
我攔住他,「大哥,今天你見到的事情務必告訴你媽。」
大哥一開始疑惑,轉而明白我是什麼意思,給我一個放心的眼神,轉身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