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安生日子,持續了半年多。
最近,林清雨和公公經常偷偷開小會,不知道在動什麼歪腦筋。
而且,安生那半年多,大家也隻是維持表麵關係,不發生衝突而已。
現在林清雨對我笑臉相迎、噓寒問暖。
這真是黃鼠狼給雞拜年,沒安好心。
可我提醒林奇對她提高警惕,他卻說林清雨是想緩和關係,讓我不要這麼小心眼。
我狠狠地剜他一眼,人家給他個好臉,他就好了傷疤忘了疼,真是有血緣關係的親姐弟啊!
「你就等著打臉吧!」
林奇僵硬地扯出一個難看的笑容。
「其實,咱爸讓我轉告你,明天去川菜館吃飯。」
「因為什麼事情?」
「萌萌幼兒園畢業,大家一起慶祝一下。」
「嗷,原來是這樣啊......」
林奇一副失魂落魄的樣子,但還是強撐著等我回應。
「我不會去,但你可以去。」
他點點頭,沉默著。
「你不能答應他們任何要求。」
林奇勉強對我苦笑一下。
他應該也猜到了,但他不想承認親人的卑劣。
不,是對他的卑劣。
第二天,公公知道我不參加聚會,大發雷霆。
「養不熟的白眼狼,還要我親自去請她嗎?我倒要看看她多大的臉!」
我心中冷笑。
林奇在樓梯口擋著公公,公公幾耳光掃在林奇的臉上,他依舊不讓開。
我緩緩走下樓梯,推開林奇。
第一次跟公公當麵鑼對麵鼓,還是有些膽怯。
我努力挺直腰背,輸人不輸陣。
我質問道:「這家裏哪一樣不是我買的?你養誰了?就連林清雨一家也是吃我的、喝我的、住我的,養不熟的是誰啊?」
公公大言不慚地說:「你花的是我兒子的錢。」
「你兒子掙幾個錢?林清雨還是你女兒呢,讓她拿錢出來養你啊。」
「她沒工作,我兒子就該養我。好心請你吃飯,你別不識抬舉。」公公一副無賴的嘴臉。
「好心?你們心裏想的什麼,別以為我不知道。再說請我吃飯?上次為給王皓上戶口說請我吃飯,吃完飯都抬屁股走人了,還不是我付的錢?」
「一家人誰付不一樣?」公公振振有詞道。
「還真是錐子上抹油,又奸又滑,便宜都讓你們占了,我還落不到一句好。」
公公惱羞成怒,剛想開口,就被我堵住了。
「我今天把話撂這兒,王萌送回老家上小學,一共就兩個入學名額,讓出一個已經是我的底線了。」
「上學怎麼可能還有名額限製,你就是看不得我們好,心眼臟。」公公狠瞪著我說。
「帆帆是你的親孫子,到時候不讓上學怎麼辦?去年在川菜館,林清雨說有兩個名額,求我讓給她一個,你忘了?」
「沒說過,不可能有名額限製。他們都是我家的孩子,憑什麼不讓上學?如果不讓帆帆上學,我去學校找他們領導。」公公揣著明白裝糊塗。
我被他氣得仿佛要炸掉了,這是親爺爺嗎?
我忍不住罵道:「真是吊死鬼脫褲子,死不要臉啊,一家子沒皮沒臉。」
「叭」得一聲,耳鳴聲響起,臉上火辣辣得疼,嘴裏出現鐵鏽味,這一巴掌打得我頭暈目眩。
林奇看到我嘴邊的血,急得想哭。
公公梗著脖子、橫眉怒目,說:「打不得嗎?」
林奇胸前劇烈起伏,他激動地拉著我上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