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謝錦年一定會來

我望向謝錦年滿臉驚訝，「初見謝公子，便覺如見青竹，高潔清雅，又好似謫仙，不染塵埃，沒想到謝公子竟也會被凡塵俗世纏身。」

謝錦年看出我在打趣他，又是滿臉通紅，「姑娘著實謬讚，在下既已生在凡塵，又怎會不染塵埃。」

我當即點頭認同，「謝公子通透，紅蓮受教了。」

沒錯，我又改名了，謝錦年不問我姓名，我卻要在無意中主動透露，要不然萬花園花魁紅蓮明日初次開張迎客時謝錦年沒來，那該有多無聊，這戲又怎麼唱下去？

隻不過謝錦年在聽到我名字後，眉心微皺，又很快舒展，「原來姑娘叫紅蓮，是個好聽的名字。」

我淺笑，話語裏卻帶著抹不開的惆悵，「好不好聽的不重要，不過是讓人有個叫法罷了，小女最慕蓮花，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漣而不妖，可惜造化無常，正如謝公子所說，既生凡塵，怎會不染塵埃，小女也隻是蓮在心中卻無奈身在紅塵罷了。」

謝錦年聽罷我一番話，便知我心中愁緒更甚，他張了張口想要說些什麼，我卻沒給他開口的機會，福了福身興致缺缺道：「小女不勝疲累，先行告退，謝公子繼續賞景吧。」說罷便轉身離去。

謝錦年站在原地有些不知所措，我卻勾唇一笑，哪兒有半點惆悵的模樣，如此這般，不過是覺得話未聊盡方有神秘感和探究欲，欲擒故縱罷了。

第二日，萬花樓花魁紅蓮初次接客的消息被謝臨的人傳的大街小巷皆知，我知謝錦年一定會來，他總歸會好奇此紅蓮是否為昨日之紅蓮，果然，彈罷一曲《鳳求凰》跳了一段《驚鴻舞》，媽媽撤走屏風後，我一眼便看到了站在人群中的白衣少年郎。

我望向他時，震驚一瞬便立刻移開目光，隨後又忍不住似有若無的投下目光，我知道謝錦年眼裏的我一定是柳眉微蹙眼神哀戚的柔弱模樣。

而我這般做派也引得底下那群男人愈發瘋狂，初夜競價已到了三千五百兩銀子。

媽媽在一旁笑的見牙不見眼，而我也麵帶絕望不再看謝錦年一眼，「三千五百兩一次！三千五百兩兩次！三千五百兩三......」

「五千兩！」

滿堂鬧哄瞬間寂靜，謝錦年的身上也彙聚了無數道又驚訝又痛恨的目光，垂著腦袋的我得逞般的勾唇淺笑，抬頭時卻滿臉震驚又欣喜的望著謝錦年，而謝錦年卻滿臉爆紅眼神躲閃。

媽媽的臉笑成了一朵花，「恭喜這位爺獲得紅蓮的初夜，其他爺也莫要難過，萬花園中的女子個個都有一身好功夫，今日一律八折，還望各位爺玩的盡興。」

媽媽長袖善舞，加之話落後便有一眾身著薄紗極盡媚態的女子魚貫而出，剛剛還一臉遺憾的男人們轉瞬便消了火氣，各個去尋快活了。

閨房內，我與謝錦年四目相對，不等謝錦年開口，我便撲通跪地，這一下真的很疼，但我連眉頭都未皺一下，「紅蓮感謝謝公子......」

餘下的話我好似難以啟齒般並未說出口，隻任淚水砸落在地上。

謝錦年慌慌張張扶我起來，依舊是麵紅耳赤的模樣，我順勢倒進他懷中，含羞帶怯道：「紅蓮今晚會伺候好謝公子的。」